關于興辦學堂的一系列章程辦法,劉云終于寫完了。
他不是專業搞教育的,但他讀過書,知道該選拔什么樣的人才。
劉云眼中的學堂,不僅僅是識文斷字,通曉經典,而是要多方面的發展。
識文斷字為基礎,而后戰陣兵法要學,匠藝百工也要學。
每個學生都有自己的志趣所向,就看他們如何選擇了。
這些學堂,只要辦起來,古往今來傳承而來的拜師學藝,就會發生諸多的變化。
扔下筆墨,劉云伸了個懶腰,沖喝的已經紅了臉的公孫祿說道:“公孫先生,既然你扔下這后勤大總管的差事不干了,那便替我跑一趟隴西如何?”
公孫祿迷迷瞪瞪的睜著眼睛,看向劉云,揮舞手臂說道:“主公可是為了馬文鷺?”
“大概是這么個意思。百花齊放的春秋有合縱連橫,如今涼州地,割據對峙,大家你來我往的廝殺,總該要有個落幕的結果才好。”劉云有些隨意的說道。
公孫祿嘴唇耷拉著,揪了揪胡子問道:“主公可是打算真要迎娶了那馬文鷺?”
“娶親只是由頭,我想公孫先生應該能明白,馬騰時至今日,也沒有見到他的女兒,事實到底是什么樣的,他也并不知情。”劉云微微一笑,說道。
這事辦的,其實是有那些小人的。
但劉云始終覺得,這只是手段而已,他并沒有毫無底線的去做小人。
和平年代,老實人都是處處吃虧碰壁,更何況是在這樣的一個大環境中。
不想在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循環中,淪為蝦米腹中的浮游生物。
劉云就必須小心翼翼的謀劃,將一切都盡早的作準備。
公孫祿喝的很開心,一臉的醉態,但意識還相當的清醒。
“主公欲西連馬騰,北拒韓遂?還是說,兩家合二為一,那到時候是誰大誰小?”公孫祿揮舞著手指,像是在畫著漫天的繁星。
劉云微微搖頭,“兩家合二為一,絕對沒有可能!讓我屈身事馬騰,我不干!讓馬騰轉而輔佐我,他也不會干。在短時間內,聯盟是最好的狀態。”
公孫祿打了個酒嗝,說道:“那……這一戰終究是遲早的事情,老夫明白了。”
“公孫先生,我覺著你還沒有明白。”劉云看向了公孫祿說道。
公孫祿晃了晃腦袋,攤手說道:“老夫明白了,明日我便啟程。”
“既然明白了就好。”劉云笑了笑說道。
……
隨著時間的流逝,公元190年馬上便要開啟它的征程。
這個年關過后,189年的動亂,也隨之緩緩畫上了一個句號。
不論是飛揚跋扈了許久的宦官,還是曾手握大權的外戚,都已成了過往云煙。
這個大舞臺,接下來是那些根基深厚的士族的。
又一場雪落大地,銀妝素裹了山川丘野,也隱藏了許多陰謀的痕跡。
墻角的寒梅,開的正艷。
在一片潔白的庭院里,它像是世間唯一的存在,格外奪目。
下人正在殺豬宰羊,按照劉云的吩咐,準備吃一個熱氣騰騰的年夜飯。
劉云俯身,細細觀賞著那一簇不俗于世間百花的紅梅,身后幾道腳步聲輕微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