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勛暴躁了!
他發起火來,活脫脫的一位得了躁狂癥的獅子,眉毛幾乎豎著立了起來,胡子亂顫。
捏著密信的雙手鉚足了力氣,青筋暴起,口中大吐芬芳。
朝中能數的上名字的,差不多都被他給問候了一遍上下祖宗十八代。
就連獻帝都沒能幸免,只不過蓋勛還是知道分寸的,對于獻帝充其量只能算是吐槽了幾句,算不得是問候。
招呼最狠的,絕對要數王允。
“主公,這老小子我早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鳥,現在董卓死了,他終于敢蹦到堂前,說他那些狗屁不通的道理了。真沒想到,他竟第一個拿主公你立威!”
“主公,派人弄死他!實在不行,老夫親自去!我活劈了這孫子。”
蓋勛氣急敗壞的吼道,這一封信徹底的點燃了他的怒火,也燒盡了他心中那一點對于朝廷的幻想。
非是他不愿盡忠護國,而是這樣的國,讓他如何去護?
真正的忠貞之臣,遠在邊疆為國浴血奮戰。可轉眼的功夫,就被朝廷定成了反賊,要派兵征討,這什么狗屁道理?還有沒有一點天理了?
劉云安撫住暴躁的蓋勛,勸道:“蓋老,先稍安勿躁,暫時我們還不需要去做什么!”
“主公,難不成你就眼睜睜的看著這群鼠輩,如此肆意妄為?”蓋勛吼道。
劉云坐了下來,倒了兩樽酒,將一樽遞給了蓋勛,說道:“我剛剛細細一想,忽然發現,我們不應該生氣,也不應該指責他們,而是要感謝他們!”
蓋勛剛剛抓住酒樽,猛的一愣,有些擔憂的望著劉云問道:“主公,你是不是氣過頭了?喝口酒歇歇,歇歇,因為這群小人而氣壞了身子,著實不值。”
劉云笑道:“放心吧,我很淡然,一點都沒有上頭,我們真的要感謝他們。原本我們是討董的義軍之一,可現在呢?我們是涼州反賊!若牛輔、段煨等人得知消息,你以為會如何?”
蓋勛在劉云的右側坐了下來,輕輕搖著樽中酒,說道:“他們會以為是同道中人!”
“董卓一死,那原本是由涼州與并州兩路軍馬合并而成的大軍,必會人心惶惶,有人投靠朝廷,有人想著反,也有人想著隱姓埋名,卸甲歸田。這要是突然間多出一個選擇,讓同處涼州的我,成了叛軍,他們會怎么做呢?”劉云笑著問道。
蓋勛輕輕點了下頭,齜牙說道:“雖然我并不喜歡這樣的事情,但奈何朝廷的處置實在讓人寒心。我蓋勛在半截脖子都埋進了黃土的年紀里,才遇見了主公,這一次便是賠上一輩子積攢得來的名節,我也誓死追隨主公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