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時不想承認,但在今日,劉云將這一個一個字,放在眼前的社會,是那么的清晰。
士族門閥所擁有的權利,就是在這片藍天下,最大程度的影響和控制著整個社會的精神,而且是深入骨髓的。
他是出云山上的草寇,即便他麾下精兵強將如云,在這片天下,也依舊抹殺不掉他這個出身,除非有朝一日,他成為那個制定規則的人。
漢陽在劉云的鐵血治理下,規則變了,但這個天下的中心在中原,在洛陽。
諸葛亮六出祁山,并非是因為益州之地不好,而是因為那里是中原。
劉云是個穿越者,是一個本應無視這些規則的人,但時代便是如此,他會拖著人走。
人終歸是適應環境而存活的,再如何張狂,能力再如何強悍的人,也避不開。
避開了,肯定是無法存活的。
時代變了,物質生活也變了,可《詩經》里的愛情和現在的愛情沒有什么兩樣,和后世的愛情也沒有什么兩樣,那到底是什么變了?
王治的話打斷了劉云的空悟,他問道:“既然為時已晚,現在只能想法子去補救了?”
“不補救了!就這么摔吧,我一座城一座城的改,這個天下,我就不信不會變樣。”
劉云抓了一把山間的風,嘴角的枯草,把他刻畫成了一個山巔上的痞子。
“啊?”王治很詫異的叫道,這個轉變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我在洛陽以西排兵布陣,張開了口袋,等著一個讓我們站上權利的云臺,以名正言順的身份揮舞干戚的機會。聞人劍逼著我做了一次復盤,也讓我忽然間有些矛盾了,有些想不通這件事了。”
“即便我們順了這個名,勤王,勤了天下。在那些該死的士族口中,恐怕我們依舊是出身在出云山上的草莽,依舊是該死的叛軍。既然如此,那何不如,直接鐵血手段,讓他們徹底的膽寒!讓他們發自骨子里的害怕我們。這樣,起碼他們在明面上,不敢造次。”劉云徐徐說道,但每一個字中似乎都帶著錚錚刀劍之音。
劉云在剛剛的一瞬間,想到了始皇嬴政,想到了朱重八。
不若,能效仿一點是一點吧。
若不是念在天下民心,念在未來,當真率性而為,這個叛軍,劉云早就當定了。
在對壘皇甫嵩之時,恐怕就已揮師東進洛陽了,曹操不敢廢的劉協,他都敢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