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嬤嬤被吼聲嚇得渾身一顫。
轉頭看是林瑯,急忙說道:“駙馬爺快去躺著吧,這里不用你管。”
林瑯清楚自己的情況也很不樂觀,可他還是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
到了近處一看,林瑯心中一緊。
那截樹枝恰好刺穿了那少年的大腿,此時鮮血如注,也不知是否刺穿了大腿動脈。
若是刺穿了大腿動脈,那就麻煩了。
動脈血是由心臟擠壓出來,壓力很高。
有樹枝擋都流血不已,若強行拔掉樹枝,鮮血會像泉水一般噴射而出,很難止血。
“壓住大腿根,把腿抬高些。”
拉開那些侍女,死死按住那少年的大腿根部,林瑯沉聲說道:“拿布條,沒有布條繩索也行,去找找看有沒有三七、紫珠草、小薊......若是有地榆、仙鶴草、白茅根之類的草藥也行......有多少拿多少,通通碾碎,快快快......”
這個時代也不知有沒有這些藥材,林瑯只好將能記起的消炎止血中藥全部都報一遍。
“駙馬爺,求你別添亂了。”
情急之下,容嬤嬤火急火燎的將林瑯的手擋開。
手臂被推開,牽動了胸口的傷勢,痛的林瑯呲牙咧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林瑯還是解釋道:“我是大夫,我能救易兒的。”
眾侍女都一臉詫異的瞪著林瑯。
駙馬能救易兒?
看神情倒不像作偽,可他怎么會是大夫?
“駙馬爺別開玩笑了,已經去請大夫了。”容嬤嬤急忙說。
夏竹也是連忙催促道:“是啊,駙馬爺,您讓開著點,這里你幫不上忙的。”
“我......”
我堂堂臨床醫學博士,我幫不上忙?
可容嬤嬤等人,哪里會相信林瑯,在容嬤嬤等人的眼中,這位永樂駙馬,就是個紈绔。
“那......那塊用些布帶綁著大腿根,等大夫來處理。”
容嬤嬤和侍女們跟本不相信他,這讓林瑯很是無奈。
治病救人,首先要家屬配合,家屬抗拒,醫生怎么動手?
可現在就算林瑯說自己醫術精湛,也沒人信。
一步一挪回到了床上,聽著那少年的痛叫和容嬤嬤的哭嚎,林瑯心里卻像壓著一塊巨石。
“快......搭把手,把易兒移到房里去。”
一陣雜亂聲響之后,四周漸漸安靜下來。
那少年叫容易,才十歲,父母雙亡,跟著祖母容嬤嬤也在公主府做工。
他的大腿差點被刺穿,就算能拔出樹枝止血,可傷口深,里面殘留物必定不少。
若是身處現代,及時送醫當然有救,可是現在......
容易失血過多,可千萬不要休克啊。
而且沒有消炎藥,不及時清理創面,日后傷口會感染......
“希望這大君王朝的醫生,比我想象的出色。”林瑯苦笑一聲。
林瑯專修臨床醫學的時候,經常跟著老教授去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幫忙。
工作之后,有休假的時候,林瑯喜歡跟同事相約騎行,帶著急救箱到一些偏遠的小村莊里去義診。
醫者仁心,救治病人乃是天職。
學醫出身的,看到病人卻不能救治,那種感覺很難受的。
可現在林瑯自己情況也不妙啊。
腦袋里只覺得昏昏沉沉的,伸手摸了摸額頭,很燙。
重傷,還高燒了,拖延下去,估計也能拖死。
“睡死過去,一覺醒來,我在實驗室......那就好了......”
喃喃自語后,林瑯終于撐不住,昏睡過去。
迷迷糊糊的,他好像真的回到了實驗室。
警報解除了,虛驚一場,是輻射警報器故障。
然后,所長帶著幾個副所長親自來到實驗室向他報喜。
他的研究成果同時被《柳葉刀》《米國醫學會雜志》刊登,上級的嘉獎令馬上就到。
紅光滿面的所長還問林瑯要什么獎勵,只要所里能滿足的,通通都準了。
他開玩笑說,所里給我發個女朋友就好了。
林瑯的話,引得眾人大笑。
其實,林瑯好久沒休假,那個急救箱也閑置很久了......
“嘎吱......”
不知睡了多久,響起推門聲,林瑯從夢里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