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道在書桌前全神貫注揮毫潑墨的身影,夏竹眼中一亮。
在云霄閣一年時間,駙馬爺從來沒有摸過筆。
最近這是怎么了。
“駙馬爺,奴婢已經吩咐下去了,水燒好就可以沐浴了。”
聽到這,林瑯頓時一愣。
一想到沐浴,夏竹神色如常,林瑯倒是臉上一紅。
以前,他連小姐姐的手都沒摸過,更加不要說是戀愛了。
現在每次洗澡身后都站著個嬌滴滴的小娘,這哪hold的住啊。
“先不忙,我馬上要出去一趟,回來再說吧。”
林瑯放下手中的筆,卻不敢看夏竹的眼睛,輕聲說道:“那個......以后沐浴,我自己來就行了。”
房中一片寧靜。
“駙馬爺......可是......嫌棄奴婢。”
“不不不......”林瑯連忙解釋道:“真的沒這個意思。”
見夏竹低著頭,林瑯只好說道:“再過半個時辰,幫我找一身便服,最好顏色深一些,再幫我去廚房找一件圍裙,我要出去一趟。”
“是。”
夏竹微微躬身,合上門走了出去。
“慫包。”夏竹一邊邁出門,一邊在心里啐道:“以前的色膽哪里去了?”
......
天京府衙后門。
林瑯從馬車上跳下來,一旁的吳六斤打著燈籠,身子微微發抖。
一陣夜風吹來,耳邊響起呼呼的風聲,吳六斤顫聲道:“駙......駙馬爺,真去啊?”
“跟著我去練練膽子。”林瑯點了點頭。
“爺,小人就在您手下干點雜活、趕趕車,練膽子做什么?”吳六斤一想到大晚上的要去停尸房,就忍不住雙腿發軟。
“瞧你這點出息,張全蛋那小子膽子比你大多了。”
一旁的李翰林笑道:“早知道讓駙馬爺帶張全蛋了,你比較適合在家劈柴燒火。”
吳六斤苦著臉,最后只好點了點頭。
“六斤,桂嬤嬤給你的東西都帶上了沒有?”林瑯看著空無一人的后巷,輕聲問道。
“帶上了,還有您要的磁石也放在一起了。”
六斤拎了拎肩膀上的那個小布袋子,里面發出丁零當啷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特別的刺耳。
李翰林一巴掌就拍在了吳六斤的肩膀上,低聲道:“輕點,咱們這是暗中行事,要悄無聲生息懂嗎?”
“哦哦哦......”吳六斤脖子一縮。
吳六斤背著的,是上次林瑯給歡喜做手術用過的器械。
林瑯早就已經發現了,若是將這些器械放回急救箱當中,可能很快就會消失不見。
之前已經發生過很多次這種事情了,所以林瑯幫歡喜做完手術之后,就留了心眼,將清洗好的手術器械單獨包了起來。
林瑯帶著桂嬤嬤出宮的時候,林瑯就讓桂嬤嬤將那些器械帶回了瑯琊閣。
今天晚上正好派上用場。
雖然那老仵作也有一套專用的工具,可是怎么也比不上現代的器械稱手。
“我自己來拿吧。”林瑯伸手從吳六斤肩膀上提過那個小布袋子,便推門走了進去。
府衙的后門沒關,那位老仵作給林瑯留了門。
不過林瑯暗中驗尸,老仵作可不敢參與進來,留門,已經是極限了。
停尸房就在府衙后門的左側角落。
此時已經是深夜,停尸房的門口掛著兩個燈籠。
燈籠當中發出微弱的光芒,將停尸房的門口照射的一片鮮紅,讓周圍看起來更加顯得陰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