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瑯笑道:“老何,你就直接說你在天京府衙門這么多年,就沒見過像我這樣做官的傻蛋不就行了。”
老何收斂笑容,正色道:“大人能這么想,小人心里敬佩著呢。”
“不瞞你說,我就等著找個合適的時機跟公主和離,然后辭官,在這天京城開一家醫館,過過安穩的小日子。”
林瑯笑道:“跟做官相比,我更愿意做一名大夫,治病救人,懸壺濟世,這才是我的追求。”
說到這里,林瑯輕聲一嘆,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緩緩起身,然后走了出去。
剛剛說的,林瑯的咸魚夢。
不過世事難料,林瑯現在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咸魚夢根本就實現不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身在朝堂,人不由己。
林瑯走出去之后,留在房中的何流眼中熠熠生輝,看著林瑯的背影暗暗點頭。
放衙之后,林瑯先回了自己家。
“老爺,帶上披風吧,晚上有些涼。”夏竹一邊幫著林瑯整理衣領,一邊柔聲道。
林瑯將夏竹扯入懷中,輕聲笑道:“帶披風還不如帶夏竹,有夏竹在我身邊,可暖了。”
夏竹俏臉一紅,從林瑯的懷中掙脫出來,瞪了林瑯一眼:“蕭蕭還在呢。”
蕭蕭正在收拾林瑯換下來的官服,聽到這里,連忙轉身閃避:“奴婢啥也沒看見。”
“駙馬爺,可以出發了。”這時,李翰林到了門口。
本來還想再逗一逗夏竹的,見李翰林來了,林瑯只好作罷。
林瑯讓李翰林跟自己一起坐在馬車當中,陪著說說話。
李翰林見林瑯心情不錯,便輕聲問道:
“大人,卑職有些不解,魏國公為何要宴請大人?卑職可聽說,那魏國公軍旅一生,對朝中的文官一向是沒有什么好臉色的。”
林瑯微微一笑,問道:“翰林,我先問你,你覺得朝中的文官和武將相爭,誰占上風?”
“只說爭辯,三個武將加起來也未必是一個文官的對手。”
李翰林笑道:“整體來看,卑職覺得還是文官占據上風,沒辦法,文官嘴巴子太厲害了。”
“其實,文官武將之爭形勢如何,并不是看誰的嘴皮子厲害,而是看時局的。”
林瑯輕聲道:“說白了,就是天下太不太平,若是武將建功立業的機會多,武將就強勢,若是建功立業的機會少,那就弱勢,有時候不用看嘴皮子,武將蠻橫起來,文官根本招架不住。”
李翰林點了點頭,疑惑道:“大人,可這跟魏國公宴請你有什么關系?”
“朝中文武之爭,歷朝歷代都有,陛下其實也看在眼里,不過一般都不會干涉。”
林瑯笑道:“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軍方就顯得弱勢了一些,魏國公身年紀大了,又身為軍隊的領頭人,也許是想找個文官出身但心卻向著軍方的人來幫著制衡其他文官,我本就是威遠侯嫡子,又做了天京府尹,也許魏國公是覺得我能跟他尿一壺,才有了這一次的宴請。”
“那大人以后要跟這些武將們站在一條戰線?”
林瑯擺了擺手,微微一笑;“先見過魏國公之后再說吧。”
要不要讓林瑯幫著站隊,首先要看風險高不高,向趙王那樣的,林瑯是不來的,
其次要看收益有多大。
風險低、收益高,為武將們發聲,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