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鎮北軍,曾經是前朝三大精銳邊軍。
鎮北將軍,前朝軍功最盛的將軍。
當年若不是為了護著前朝皇帝的余脈,鐵定是要戰死沙場的。
此時,林瑯隱約覺得,眼前的崔東山,就算不是慕容大觀,恐怕也是慕容大觀十分得力的手下。
就好像是那位牛車夫老余一般,絕對是慕容大觀身邊的重要人物。
一想到這里,林瑯就有些唏噓不已。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老余是這樣,這位崔東山也是這樣。
如果不是之前在大街上無意中看到的那一眼,林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這位胖成球的牙商,跟前朝余孽聯系起來。
林瑯放下酒杯,輕聲笑道:“崔老板,你在這天京城中當牙商,有很多年頭了吧?”
崔東山賠笑道:“回大人的話,小人在這天京城中當牙商已經六七年了,以前是行商,專門從各地運送貨物到天京城,后來年紀大了,就不愿意當東奔西跑的行商了,正好小人這么多年天南海北到處跑,也攢下了一些家當,積累了些人脈,就留在天京城中當了一名牙商。”
林瑯哈哈笑道:“難怪崔老板見過識廣,眼力非凡,原來是個老江湖了。”
“不敢當不敢當,在大人面前,小人就是個混飯吃的”
其實,林瑯也讓青紗帳的人搜集了一些關于崔東山的資料,可是大部分資料,都是六七年前崔東山在天京城中的資料。
再往前一些,就沒有關于崔東山的任何信息了。
原本林瑯就覺得有些古怪,可是現在,崔東山的解釋,將所有的漏洞都堵上了。
崔東山說自己以前是做行腳商人的。
可行腳商人一年到頭在外奔波,讓人想查都查不出任何線索來。
而且,這崔東山在林瑯的面前,一向都是這么謹小慎微的模樣,林瑯完全察覺不出任何的異常來。
回想第一次見到崔東山開始,到后來林瑯跟崔東山的幾次接觸,似乎也沒有任何的破綻。
哪怕現在林瑯對崔東山有所懷疑,一直都在暗中觀察這崔東山,可還是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除非林瑯的推測有誤,否則的話,崔東山不可能一點破綻都找不到吧?
手上的老繭,除了常年用刀的高手之外,一些經常干苦力活的人,也不是沒有。
而且單憑崔東山手上的老繭,能推測出崔東山深藏不露,卻沒有辦法推測出崔東山的真實身份。
林瑯一邊招呼崔東山吃菜,一邊笑道:“崔老板,老家是哪里的?家里有幾口人?今年貴庚啊?”
對于林瑯的詢問,崔東山絲毫不以為忤,反而瞇著眼睛笑道:“大人,小的老家是益州的,不過父母早亡,小的從小跟著當行商的叔父混口飯吃,除了拙荊,另外還娶了三房小妾,大人也許看不出,其實小人年逾半百,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咯。”
林瑯接卸笑道:“崔老板當行腳商這么多年,帶著貨物走南闖北,難免會遇到些賊人強盜,可是有武藝在身?”
“年輕時倒是會兩下子,應付一兩個賊人還勉勉強強,不過小人那三腳貓的工夫,簡直不值一提,賊人一多,還不是嚇得屁滾尿流。”
崔東山嘿嘿笑道:“不過年紀一大,小人就越長越肥碩,現在不要說是賊人了,就是夜里跟婆姨樂呵樂呵,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哈哈哈......崔老板也是個妙人啊。”林瑯指著崔東山,大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