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吳六斤一起將那一竹簍一起抬上馬車,“宅子是要換的,不過伯爺說了,這些錢他另有用處,不會全部用來買宅院的。”
“不管怎么說,肯定要比咱們之前的宅院要氣派些。”吳六斤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走吧,咱們先回家。”將銀票抬上馬車,李翰林也鉆了進去。
吳六斤愣道:“翰林哥,伯爺怎么沒來?”
“伯爺說他去辦事,我也不知道伯爺上哪去了,他說讓咱們先回家等著。”
林瑯去了一趟天京府衙門。
這些天,林瑯雖然已經辭官,可新任天京府尹還未上任,天京府少尹王曦晨又在城外負責災民安置點,所以衙門大小事務,依然是由老何在處置。
原先林瑯還在天京府衙門的時候,就已經是甩手掌柜了,現在,天京府衙門上下,早就已經接受了那位老何。
況且老何這人是個老好人,誰都不得罪,因為林瑯的緣故,衙門的大小官吏也不敢輕視,所以林瑯在與不在,府衙當中都是一個樣。
林瑯去房舍中跟老何閑聊了幾句,便往地牢走去。
天京府衙的地牢,其實并不在府衙內,而是在府衙側后方的一處大院內。
林瑯上任天京府尹后,還是第一次去地牢。
地牢,顧名思義,確實是位于地面以下的牢獄,大理寺、刑部都有設置有這樣的牢獄,甚至規模還要大的多,是專門用來關押重要犯人的地方。
不過,在天京城中還有一處天牢,那是由朝廷直接掌管的牢獄。
除了秦王被關在宗人府監牢之外,剩下的前首輔凌居正,魏國公這種重要人物,就被關在朝廷直屬的天牢當中。
而慕容大觀,若不是林瑯插手,此時應該關在大理寺或者刑部的地牢當中,等候皇帝發落。
至于那些前鎮北軍的老卒,他們本來就是刑徒,私自逃離北疆,還暗中潛入天京城作亂,不出意外,應該直接會被斬殺。
天京府衙門的司法參軍和典獄陪著林瑯走入地牢當中。
一股十分難聞的味道撲面而來,就連林瑯都忍不住眉頭微皺。
這要是換作其他人,怕是當場就吐了吧。
單單這一點,那司法參軍和典獄兩人,就足夠詫異的了。
不過,那典獄不敢帶著林瑯繼續往深處走,那些地方,污水橫流,臭氣熏天。一般人根本就呆不住。
典獄將司法參軍和林瑯帶到刑房邊的一處房舍當中。
“帶慕容大關來見我。”
“大人請稍等。”那典獄點頭哈腰一番,這才帶人去拿慕容大觀了。
見林瑯皺著眉頭,一旁的司法參軍賠笑道:“大人,其實您完全可以在地牢外等著,屬下讓人提著那慕容大觀上去見大人便是。”
林瑯擺了擺手:“無妨,劉參軍,你先上去,本官想單獨跟慕容大觀談談。”
雖然這司法參軍也聽說林瑯已經辭任府尹了,單獨提審犯人,其實并不合規矩。
可他知道林瑯乃是陛下身邊的紅人,這點小事,自然不敢忤逆了林瑯。
“大人,那小人就先告退了。”
那司法參軍畢恭畢敬的躬身一拜,這才退了出去。
很快,門外響起一陣手銬腳鐐的響聲。
一臉憔悴、胡須拉碴的慕容大觀被幾名獄卒押送進來。
跟在身后的典獄沖著那幾名獄卒揮了揮手,然后跟林瑯打了聲招呼,也退了出去。
“陛下已經決定,赦免所有前鎮北軍老卒,讓他們跟親人團聚。”
林瑯話音剛落,慕容大觀面容肅穆,朝著林瑯躬身一拜。
“陛下跟我說,他可以饒你不死,但你的余生,將在這里渡過。”
慕容大觀一臉平靜,目光中毫無波動。
可林瑯的下一句話,就讓慕容大觀有點不淡定了。
“淺淺已經住進了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