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忠勇伯兼果敢都尉,從四品,可著武將官服。
相比天京府尹的官服,武將官服多了幾分英武之氣。
以林瑯現在的身份,其實是可以不用早朝的,不過昨天皇帝開了口,而且林瑯確實有很多事情需要上早朝。
天還沒亮,皇城外就占滿了早朝的文武官員。
下了馬車,吳六斤不便入宮,就有李翰林提著一個木箱子跟在林瑯的身后。
當林瑯現身,很快,人群中就出現了一陣騷動。
場上,幾乎所有的文武官員,昨天都交了六千兩銀子出去。
所以,此時再看到林瑯,不少人的眼中都閃過一絲憤慨。
昨天回家之后,那些個公子哥們,少不得挨了一頓打。
挨打的自然哭爹喊娘,可打人的也不好受。
說起來,誰家父母不護犢子?
這件事的起因確實是林瑯,其實責任還在那些公子哥身上。
但做大人的,此時看到林瑯還是沒什么好臉色。
要不是林瑯身份特殊,又是皇帝陛下面前的紅人,早就有人上來挑釁來了。
林瑯也懶得跟這些家伙一般見識,帶著李翰林站在人群最外圍,樂的清靜。
“忠勇伯,到老夫這里來。”
這時,人群當中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臣朝著林瑯招了招手。
轉頭一看,林瑯發現居然是國子監姚希圣姚老爺子。
姚老爺子德高望重,他找自己,林瑯也不好端著架子,只好走了過去。
周圍不少朝臣的臉上都閃過一絲詫異。
這姚老爺子,昨天不是也來皇城門口贖人來了,今天對林瑯,怎么就客客氣氣的?
林瑯走了過去,微微躬身道:“姚大家,許久不見,身子可還硬朗。”
姚希圣哈哈笑道:“硬朗的很咧,昨天我那孫子的三十棍子,老夫可是親自打的。”
“......”林瑯苦笑一聲,一時半伙摸不清這個老家伙是幾個意思。
“忠勇伯昨天做的好,老夫那不成器的孫子都被他爹給寵壞了。”姚希圣一臉怒其不爭道:“給他一個教訓也好,省的整日在天京城里胡鬧。”
“姚大家不怪我?”林瑯有些詫異。
“自己的孩子不成器,難道還不許別人代為管教?”姚希圣突然提高音量,意有所指道:“況且昨日可是皇帝陛下親自下的旨意,怎么能怪你呢?”
姚希圣的話音剛落,周圍不少朝臣的臉就有點掛不住了。
“姚大家不愧是當世大儒,明事理,辨是非,小子佩服的五體投地。”林瑯長揖到地,態度十分恭敬。
他哪里看不出來,姚希圣這么做,確實是在幫他解圍。
而且姚希圣這么說,實在是有些拉仇恨,從周圍那些朝臣陰沉的臉色就看的出來。
這個人情,林瑯確實欠下了。
“忠勇伯,一會跟老夫一起上朝。”姚希圣將林瑯扶起,牽著林瑯的手將他拉到身邊,十分親切。
看到這一幕,周圍的那些朝臣冷冷的看了一眼,便不做聲了。
不過姚希圣在朝中風評極好,再加上德高望重,一般朝臣都不敢對他無禮。
皇城宮門大開,眾多朝臣魚貫而入。
“姚大家,你如此相幫,小子無以為報呀。”跟在姚希圣的身邊,林瑯低聲說道。
“三幅字帖。”姚希圣不動聲色道。
“好,明日送到。”林瑯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