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瑯關心的不是這些公子哥被打得有多慘,他在盯著那些能跟兩名金吾衛軍士打的勢均力敵甚至占上風的場面。
打人,不是目的。
目的是從一千多人當中挑選出真正的精英出來。
還別說,場上也不是每個公子哥都被兩名軍士壓制的毫無還手之力,還是有些公子哥,頗有身手。
這些人,父輩大多是武將,或者家中請過武師教授過的,雖然平日里花天酒地,但工夫底子還在,被兩人圍攻,還是能夠應付下來的。
就在場上亂哄哄的一團糟之時,在遠處的城墻上,幾道人影遠遠的看著。
李默就站在身穿便服的天行皇帝身邊,另一側,站著新任兵部尚書許擁關,不遠處的幾名內侍也都是便裝打扮。
看著遠處亂成一鍋粥的演武場,李默和許擁關兩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位忠勇伯,太牛批了吧。
不過他這么搞,會不會惹出事來?
下面這些可都是天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公子哥,一個個都出身不凡、來歷不小,鬧的太兇了,會出大事的。
李默和許擁關兩人一臉驚詫,倒是站在最前面看著的天行皇帝,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
“許擁關,你怎么看?”
聽到皇帝開口詢問,許擁關有些摸不透皇帝的心思,沉吟片刻,只好躬身道:“陛下,別的臣不敢說,但這位游擊將軍林瑯膽子真大,換作是其他人,絕對不敢這么做。”
“有點意思。”看著場上那些嗷嗷叫的豪門子弟,天行皇帝微微一笑。
有點意思?
有點意思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許擁關和李默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滿是疑惑。
陛下這是在夸贊林瑯嗎?
“傳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干涉虎賁軍的訓練。”
聽到皇帝的吩咐,許擁關和李默兩人這才發現,皇帝這是在力挺林瑯啊。
有皇帝這句話,還有誰敢對虎賁軍的訓練指手畫腳?
李默想了想,還是躬身道:“陛下,畢竟都是朝臣的兒孫子侄,是不是有點太過火了?”
李默有點擔心,那位忠勇伯會惹出大麻煩來。
當然了,他這么說不只是擔心忠勇伯林瑯,也是想試探一下,皇帝的真正想法。
“厚而不能使,愛而不能令,亂而不能治,譬若驕子,不可用也。”
天行皇帝轉頭看著李默,輕聲道:“這句話你若沒聽過,那應該聽過慈不掌兵。”
說著,天行皇帝輕輕拍了拍李默的肩膀,轉身離去。
許擁關跟李默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也追著天行皇帝去了。
李默沉吟片刻,看著遠處的那副場景,突然間咧嘴一笑。
這時,場上的戰斗......場上的暴打局面已經漸漸平息了下來,大部分的勝負早就分了。
此時還能夠站在場上,不足四十人。
剩下的基本上都趟地上了。
沒辦法啊,不躺地上的話,那些金吾衛士兵不停手啊。
衣服亂了,那是被扯的,衣袖里、懷里的錢袋、銀票都沒了。
臉上一塊青一塊紫,渾身上下到處都疼,那是被捶的,這證明那些金吾衛根本就沒留手。
躺在地上的豪門子弟們,看著蔚藍的天空,欲哭無淚啊。
從小到大,誰也沒有遭遇過這樣的毒打。
結果參軍第一天,就被打成這樣了。
這往后的日子怎么過?
想到這里,眾人心中看是凄涼。
“嗚嗚嗚......我要回家,爹,我不參軍了,我要回家......嗚嗚嗚......”
就在這時,場上突然想起了一道哭嚎,那凄慘的聲音,讓場上的眾人無不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