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些傷是我該的,”慕臻仰頭看向二樓欄桿處的慕丞,笑了,被慕丞揍了一頓,又見到了老太太,他終于有了些許釋然的感覺。
“大哥,我在國內等你。”
慕臻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大不了他回國讓林可萱和林瑯再揍幾頓,也好過這樣擰巴、愧疚地渡過余生。
林瑯在國內的那些年肯定過不好,但還活著,只要還活著,就有他彌補的機會。
慕丞聞言不置可否,他確實是馬上要回國了。這手續從年初就在辦了,慕臻現在才開始籌劃,肯定是快不到他的。
慕臻從蘭姐手邊拎過自己的行李箱,從客廳頭也不回地出去。
“阿臻,阿臻你說的什么混賬話你”
老太太喊不回慕臻,又跟著仰頭看去二樓欄桿處的慕丞,更加震怒地敲起拐杖,“阿丞,阿丞,你看到了嗎聽到了嗎你小弟就是這么同我說話的,我白養他了啊”
隨后慕老太太叨叨出的那些話,都是慕丞三兄弟耳熟而詳的那些,為了他們三兄弟和慕家上下付出了多少又多少,人到晚年后,兒子們一個比一個忤逆不孝。
大兒子日常冷得讓她不敢親近,小兒子長年相隔山海,逢年過節才有電報往來,二兒子只顧著爭權和他的花花世界,日常也多是見不著人影兒。
“慕臻寧愿你沒有養過他。”慕丞等老太太發泄嘮叨完了,才告訴她這個事實。
真實情況同老太太一直抱怨和灌輸他們的也有所出入,在慕丞18歲那年,父親病逝,作為長房長子的慕丞隔年就從大學輟學回來,接手了慕家的所有事務。
幾個試圖動手腳的慕家偏房很快就被他清理出去了,老太太和丈夫的關系一般,很快就恢復了她海城貴婦的生活。
后來慕家開始走下坡路和歸于平凡,是時局環境限制和不能做,而非是他做不到。
老太太其實還是重男輕女,她所期盼的長房長孫沒有到來,她就將小琳瑯的各種早慧歸結為“妖異”和“另類”。
同樣是記憶力好、學習優秀的慕瑛,在她那兒就是她的好孫兒。
慕老太太不敢置信地看來,“你說什么”
她好像聽到慕丞又補充了一句,他也是。慕丞也希望沒有被她養過,不是她的兒子。
慕丞朝保姆蘭姐和日常看護老太太的菲傭吩咐道“送她回去,以后不許她再進來。”
慕丞說完就往書房走去,他在計劃回國,且不只是回去一趟,而是將諸多產業變賣或轉移回國內。
林可萱不可能再出國來,而他這么多年也沒能對這個國家有什么歸屬感。慕老太太不想落葉歸根是心里有“鬼”,不敢回也不想回。
慕老太太不敢置信慕丞會下這樣的吩咐,會這么對她。這么多年,慕丞算得上忤逆她的,就是執意娶了林家獨女林可萱。
“阿丞阿丞,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到底要干什么還、還是你小弟同你說什么了”慕老太太不接受蘭姐和菲傭的攙扶離開,她掙扎得厲害,她們也不敢強制將她帶走。
已經走到書房門口的慕丞腳步一定,又反身從樓梯下來,他揚揚手讓蘭姐和菲傭放開慕老太太,他重新審視眼前蒼老又固執的老太太。
慕老太太依舊一臉慍色地看著慕丞,又試圖解釋和狡辯起來,“慕臻這些年在港城玩得花,跟外人學壞了。大概也想同你二弟一樣想回主公司來發展,才來你面前亂說,你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