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經風雨的虞上戎,也只是稍稍側目,并未受到影響,而是繼續向前飛行。
反倒是于正海,有些驚訝地道:“樓蘭人!”
執念的輪回,他果然只記得賣到樓蘭,被人剜心而死之前的事,他還知道這是樓蘭人用的巫術。
“抓緊。”虞上戎囑咐道。
“嗯。”
速度越來越快。
二人在空中宛若一道流星。
那些紫色氣體,就像是毒氣似的,開始瘋狂暴漲,四面八方伸出了詭異的觸手。
虞上戎的神情依舊專注,目視前方……
罡氣在身前形成圓錐似的屏障,二人的姿勢也變得向前傾斜,像是俯沖沖浪似的。
“前面。”少年于正海眼疾手快。
虞上戎早就看到了那前方出現的紫色屏障,但他絲毫沒有減緩自己的速度,而是加速向前。
少年于正海不敢看著一幕,轉過了頭。
虞上戎突然拔出長劍,掌心向前一推。
砰!
長生劍筆直橫向飛行,刺向那紫色的屏障,紅色的符文將那些能量盡數割斷。
屏障宛似玻璃,支離破碎。
二人飛出了屏障!
百米之后……
虞上戎卻選擇停了下來。
巫術陣,不過是熱身菜而已。
……
在數百米之外的空中,一排紫色長袍的修行者和手持長矛的修行者,擋在了前方。
居中者,須發皆白,手持法杖。
他一邊撫須,一邊看著沖出巫術陣的虞上戎。
在他們的身后,便是萬丈深淵……深淵的對面,再過數里地,便是天塹……越過天塹,就真正回到了大炎境內。
細數,并不遙遠。
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
少年于正海睜開了眼睛,看向前方……
“還有柔利人?”
虞上戎沒有說話。
而是隨手一揮。
分割出來兩道罡印,一道拖著自己,一道拖著少年于正海。
那手持法杖的老者,淡然開口:“終于見面了。”
“運氣不錯。”虞上戎說道。
“你可能不認識我……我叫巴茲爾,來自樓蘭,從樓蘭返回大炎,只有三條返回大炎的最佳路線。閣下可能忘了,占卜,是巫術的一部分。”巴茲爾緩聲說道。
少年于正海搖頭道:“占卜的成功率五分之一,三條路線就算是瞎猜,碰上的概率也比占卜高。”
“……”巴茲爾眼皮子跳了幾下,瞄了一眼懸浮在空的少年,“普通人?”
虞上戎淡淡一笑:
“確為普通人。”
“年輕人,倒是有幾分膽色。可惜,你終究站在修行之外,不懂修行中的玄妙。”巴茲爾說道。
虞上戎看了一眼大師兄一眼。
不知為何,他又淡笑了下。
巴茲爾撫須道:“不知閣下因何發笑?”
“抱歉,我并無惡意,只是覺得你方才所言,頗有意思。若放以往,那番話,即便是我,也說不出口。”虞上戎說道。
巴茲爾被說得有些糊涂。
一個普通人而已,在意那么多干什么。
他的目光從少年于正海的身上收回,落在虞上戎的身上,說道:“長話短說……若論個人修為,我敬你是人中豪杰。但一國大義當前,這天塹,恐怕你過不去了。”
“我很欣賞自信之人,但愿,你能讓我這把劍,滿意。”
右手微微抬起。
長生劍出鞘。
劍鞘飛到于正海的懷抱里。
虞上戎再三回頭看了一眼:“勞煩拿一下。”
“好。”少年于正海,抓住劍鞘之時,竟用老氣橫秋的語氣回應了一個字。
虞上戎微笑點頭,手掌繼續抬高。
長生劍劍刃上的紅色符文,亮了起來。
“開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