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州停下手頭的動作，撫須道：“高階兇獸？”
“一般的修行者奈何不得，這兇獸在漠城作妖，幸好漠城有最好的陣法保護，否則后果不堪設想。”司無涯說道。
“姜文虛已死，兇獸為何出現在漠城？”
司無涯解釋道：
“自從天塹附近出現了異獸蠻蠻，我便讓人注意人類城池以外的動靜，蠻蠻后來消失。我推測是帝師姜文虛爆發九葉之后，引起了兇獸的注意，蠻蠻撲了個空，又自行離去。”
“漠城有人破了九葉？”陸州說道。
“有這個可能，按照姜文虛的意思，九葉所引動的災難，應該就是兇獸。只不過，我在漠城的眼線回報，并無九葉出現。”司無涯說道。
陸州一邊思索一邊撫須。
司無涯抬起頭，看向師父，說道：“徒兒懷疑，這兇獸，是沖著您來的。”
陸州沒有回應。
他并非真正的九葉，就算引動災難屬實，也不會是沖著他。
所以……會是什么原因呢？
蠻蠻的出現，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這不僅僅是叢林法則的問題，也同樣是黑暗叢林法則——每個人類都是黑暗叢林中的獵人，處處隱藏危機，獵人于黑暗中前行的時候便可能會遇到其他獵人，在無法確認對方是敵還是友的情況下，如何確保自身的安全？答案是，選擇開槍，消滅對手。如果獵人遇到的是螞蟻，他會理會嗎？他不會，他會選擇離開，甚至大概率不會覺察到螞蟻的存在；如果獵人遇到的是洪水巨物呢？他的槍將變得毫無意義，那么能做的就只有：逃跑。
“為師去看看。”陸州說道。
司無涯聞言微怔。
沒想到師父說去就去，有些意外。
他的本意是想要提醒一下師父，卻沒想到，師父不僅不防，還要上趕著找那兇獸。
但轉念一想，師父連赤鰩都能擊殺，也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徒兒恭送師父。”
“此事不得外傳。”
“是。”
陸州看了下系統界面，白澤依舊處于休息的狀態。
狴犴這坐騎，實在太過顛簸。
于是陸州將吉量招來，乘吉量，順著無人之處，踏云離去。
……
以前陸州需要帶著徒弟防身。
如今已經恢復八葉，加上道具卡和天書神通，撇開致命一擊，即便是九葉親臨，他也有一戰之力。十個徒弟，除了老大和老二，以及老六步入八葉，為九葉做準備，其他徒弟的修為還差得遠，帶著他們只會耽誤修行。
半途中。
陸州覺得速度有些慢，催促道：“吉量，加速。”
吁。
吉量馬無精打采地叫了一聲，速度的確加了一點，但還是不夠快。
“畜生，老夫的命令你敢不聽？”陸州聲音一沉。
這一壓嗓子，吉量馬連續吁吁叫了幾聲，才開始加速，快到了極致。
陸州撫須思考，這畜生也有心事？
此前也就是明世因和虞上戎用過吉量馬，同時，它也是獲取時自行趕來的坐騎。
顯得有些特殊。
不過，陸州沒有再繼續關注。
……
漠城是梁州十城最北端的人類城池。
不斷一個時辰，漠城便出現在視野之中。
砰砰砰!
在漠城的上方，漫天飛舞著蝙蝠似的鳥獸。
他們的爪子上，亮著微弱的光華，這是具備殺傷力的兇獸。
天幕似的屏障，將它們擋在了外面。
“蠻蠻？”
陸州腳踩吉量馬背，眺望漫天的蠻蠻。
在上方飛行的鳥獸盡是一些小型鳥獸，不斷撞擊著屏障，震蕩出道道漣漪，以及響聲。
陸州下了吉量馬，進入城中。
目光所及之處，百姓閉門不出。
城墻上，是不是有一道道弓弩激射兇獸，奈何杯水車薪，作用不是很大。
陸州順著街道向前走。
數十名修行者從低空掠過。
有人喊道：“派人去了梁州主城了嗎？趕快請求魔天閣祖師爺支援！形勢越來越嚴峻，這樣下去，漠城要失守。”
“快看天上。”
陸州順著他們手指的地方，看向天空。
成群結隊的蠻蠻在一頭超大號的鳥獸率領下，從北側撲來。
“又來！屏障估計撐不住了！”
城中的修行者，紛紛騰空而起。
刀罡與劍罡，飛出屏障，盡力擊殺那些小型蠻蠻。
但那最大的鳥獸，卻絲毫不受影響，朝著屏障俯沖下來。
轟！
巨大的暈圈蕩漾開來。
能量的反噬，使得靠近的修行者不得不下墜。
翅膀長達數十米，單頭顱就有數米。
雙翅一展，大如天幕。
房頂上懸浮著的修行者們，紛紛后撤。
“老先生，躲起來，不要外出！”
有修行者注意到了陸州，朝著他喊道。
陸州沒有照做，而是繼續觀望那天上的巨鳥。
這些修行者還算有些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