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在叛軍中素有洪屠夫之稱,那是他的殺性很重。
他一般不招降,都是直接殺俘,甚至縱兵殺良冒功。
可跟同僚之間,他基本都是溫文儒雅笑臉相迎,人稱笑面虎。
正是由于洪承疇長袖善舞,精于人情世故,他在大明官場上十分吃香。
“勞煩伯雅出城相迎,亨九愧不敢當!”
快步上前,洪承疇滿臉笑容,端著孫傳庭的雙手,上下打量略見清減的孫傳庭。
“哪里,洪督一路勞頓披星戴月,伯雅豈能不盡地主之誼?”
孫傳庭和洪承疇把臂相交,不勝熱絡。
一番寒暄過后,在暮煙殘照之下,大軍進入潼關城內。
到了巡撫衙門,孫傳庭摒退左右文武將領,領著洪承疇到簽押房私聊。
“洪督可也是接到勤王之令?”
雙方落座寒暄后,孫傳庭捻須問道。
“是啊!”
洪承疇點點頭,身體背靠著太師椅扭動了幾下,在馬背上一天了,老腰有點受不了。
“縱虎歸山,可惜了。此刻撤軍,過去的布置悉數作廢,耗費的糧食,犧牲的將士,一切皆是白白浪費。”
親耳聽到洪承疇所部也要進京勤王,孫傳庭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在他看來,朝廷即使要勤王,也大可不必把他們全部調走。
“亨九也很奇怪。”
談到此事,洪承疇正襟危坐,表情嚴肅,眼中疑慮重重,“盧建斗在宣大,距離京畿只有數日之遙,陛下為何還要召喚咱兩千里迢迢進京?
而且,朝廷每年花大把的銀子養著十余萬京營,雖然那些廢物打野戰不行,可守護京畿重地還是綽綽有余的。
若是亨九所料不差,朝廷或許有大動作。”
不得不說,洪承疇的嗅覺非常靈敏。
為了保密之故,崇禎皇帝的傳旨中并未多說,只是嚴令洪承疇和孫傳庭二人即刻進京。
這么嚴厲的措辭是非常罕見的,這也意味著二人已經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必須立即執行。
“嘿!”
經過洪承疇提醒,孫傳庭微一愣神,雙手砸拳,整個人立馬處于亢奮狀態。
確實,也只能這樣解釋了。
陛下或許是一次召集三位邊帥,誓死要和韃虜一戰。
否則的話,根本無需如此!
看到孫傳庭情緒十分激動,洪承疇莞爾,“伯雅冷靜,這只是亨九一家之言,具體如何,要進京以后方知。
但不管怎么說,陛下讓咱們在這個時候拋開一切趕往京城,軍令如山,你我不得不遵!”
洪承疇一貫政治正確,以皇命為尊,他是絕對不會和孫傳庭一樣,有自己的想法。
而這,也是他為什么在官場平步青云,步步高升的緣故。
當然了,必須客觀的說,這個日后的大漢奸,雖然做人有待商榷,但是他的個人能力,絕對杠杠的。
而不是靠著溜須拍馬,坐上三邊總督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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