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支書,你——”
“郭支書——”
大開的木門才合上,倉庫里的知青們就炸了,站起身面紅耳赤的把門口的郭炳河一圍,你一句我一句的才說完,便見才關上的門再次被人打開,便是連正狂咽唾沫不知應對的郭炳河也轉頭看了過去,不想隨著這一眼,整個人好似被定住了:“小蓮,你不在家窩著照顧你娘,上這里來做什么?”
“爹,我娘,二姐說娘要生了,讓我來找你——”
女孩比鄭建國小三歲,乃是郭炳河最小的閨女,外邊鵝毛大雪的身上就裹著個寬大的夾襖,兩條袖子黑的都發亮了,這會兒小臉凍的雪白直哆嗦,兩只腳像是踩在了炭火上面顛著腳:“讓你快回去——”
“老鄭頭——那個,春花和古麗跟我去,馬大牙去準備驢車,我老郭要有兒子了!”
郭炳河面色通紅的沖著遠處墻角的老赤腳大夫鄭富貴招呼了聲,旋即想起這是個男人,自家媳婦要是生在家里被個男人接生,以后怕是又要被那些老娘們當話題,當即把后半句咽回去目光在人群里搜索過,一眼找到人高馬大的鄭春花,又把知青里的赤腳大夫古麗也叫了上,一家伙算是把三里堡的四個赤腳大夫叫走了仨,接著也好似開竅了般轉頭瞅著圍在身邊的知青們,雙手一攤滿臉是笑的開口道:“你們也看到了,我是真的想給你們放假,但是架不住這是曲書記的命令,還是當你們的面下給我的,你們說說我能抗命嗎?啊!服從大局,服從大局,以后我老郭不會虧待了你們,咱們往后面看啊,不能只顧著眼皮底下,我,我要有兒子了——”
“蟈蟈?”
身高馬大的鄭春花利索的將圍脖纏緊,轉頭招呼了聲不知什么時候擠到了爐子旁的鄭建國,便見他搖了搖頭的同時,老爹鄭富貴的嗓門就傳了過來:“春花你叫蟈蟈做什么?老娘們的事兒你去就行了,支書,你最好讓人去叫下余老太——”
倉庫里的人一聽是郭炳河的媳婦要生了,便是有那準備掐腰要說個丁是丁卯是卯的,也只能微張著嘴目送他帶著幾人離開,少數人則飛快的看了眼爐子旁邊烤手的鄭建國和一旁正與會計嘀咕什么的鄭富貴,眼睛轉了幾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鄭建國自然知道這些家伙在想什么,不外乎他作為老鄭家三代單傳上面還有四個姐姐,以才出去的大姐鄭春花開始分別是春夏秋冬,年齡也是從22,20,19,18的到他這里15,而郭炳河家則和自己家情況差不多,現在也是四個閨女,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郭蓮花下面這位小爺應該就是未來的關西一霸——后面被拉去打靶的郭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