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蟈蟈怕是想賴在這里蹭爐子。”
彭開麗圓圓的臉上露出兩個酒窩說過,王國懷不禁也跟著露出了恍然之色,飛快點頭道:“你不在我們也是要燒的,不過與在這里烤爐子相比,我寧愿回被窩睡個回籠覺,那樣還能撐到吃飯的點,唉,今年被郭支書坑了——”
“我當時就說即便咱們真的歇著了,也保不齊要有人歪嘴。”
彭開麗捋了下耳畔的短發,兩只粗糙的大手在爐子邊上輕輕的搓著,當時她聽說早干早了的時候,就感覺這位副支書有點不靠譜,不是說她有先見之明,而是深知在一個成熟的框框里面,遵循守舊會給人以老實無用的感覺,可也總比打破條條框框那可能的風險要強,然而現在看來自己是猜中了:“曲書記也說了,大家都忙的熱火朝天,你們在休息——”
“那有什么辦法,他是副支書,老支書在的時候他不敢冒頭,現在好了。”
王國懷說著皺起了眉頭,眼睛在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民兵營長魏東輝臉上掃過,大隊干部總共就倆書記倆隊長,其他民兵連長和婦女主任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性子,沒了老支書的制約,副支書的想法就沒人敢拒絕,最大的關系還是大家不知道老支書還能不能回來,那么誰也不會冒著得罪未來支書的風險去多嘴,便是連一向面面俱到的彭開麗也成了閉嘴葫蘆。
“哦,我去查查他們的崗。”
魏東輝面無表情的說過,站起身出了倉庫,這是三里堡大隊的倉庫,農資和儲備糧什么的都放在這里,同時還是三里堡知青點八個知青的宿舍和開大會時的會議室,開過會后除了知青就都成了外人。
彭開麗作為知青小組的副組長,還兼著三里堡大隊倉庫的保管員,目送魏東輝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便沖著旁邊瞅著爐子的婦女主任蘇大蘭開了口道:“蘇大姐,眼瞅著這一年又過去了——”
蘇大蘭今年四十五歲,能夠在大隊里出任婦女主任,她的智商雖然算不得多高,但是情商卻不低,黢黑的臉上好似陷入了回憶:“是啊,這么一算開麗你都來了四年了,和你一起來的知青都回去了吧?”
眉頭一挑,鄭建國飛快的站起了身:“爹,我記得你說這樣烤著不好,前面暖和后面冰涼容易得病,我還是回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