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吃著糖葫蘆,鄭冬花說著看了眼鄭建國,沒想后者連頭也沒回:“你要是文化程度不高呢?比如沒考上這個大學,只是供銷社里單純的工人,還會嫌棄寇斌的文化程度不高嗎?”
“那你是贊同我和寇斌談朋友了?”
捏著糖葫蘆的鄭冬花猛然瞅著鄭建國的面龐問過,鄭建國搖了搖頭道:“我只是在用事實做對比,寇斌的父親我早就給你說了,也許他媽媽不會同意你們倆的事兒,也許等到你進了大學會有別的想法,比如會認為你現在就感覺到的他學歷不高,沒有什么共同語言,你說哈姆雷特的悲劇藝術他說孫悟空的七十二變——”
“就到這個站臺吧,我送你上車。”
不知想到了什么,吃著糖葫蘆的鄭冬花停在了距離供銷社宿舍不遠的站臺前,鄭建國瞅著斑駁的站牌大口吃著糖葫蘆,很快隨著一輛圓滾滾的公交車到來,才開了口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咱們現在的困惑都是源自于幸運,只有考上大學咱們才能這么困惑。”
“嗯,路上慢點。”
鄭冬花失神之際公交車開走,連忙追上兩步喊了叮囑的話,霧蒙蒙的玻璃窗處已經看不見鄭建國的面龐,先前皺起的額頭也就舒展開來:“幸運的煩惱——”
煩惱源自于對現狀的不滿,特別是當鄭建國在城西站臺下了車晃到村口的時候,這時候已經太陽西斜快要落山,正操著手面色微白的鄭夏花幾步跑到了面前,嗓門沙啞:“蟈蟈你終于回來了,早上你走后公社曲書記就過來了,還帶了兩個省里的人,說是大學招生的。”
“這是,來挖人的了?”
腦海中閃過某些傳言中的畫面,鄭建國卻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記憶中最快的搶狀元的行為,也要二三十年后才可能出現,于是腦海中閃過個念頭,轉頭看向了滿臉發白的二姐:“二姐,他們還沒走?”
“沒,知道你去同學家做客了后,他們就回去了,然后下午兩點又過來的,這不一直在大隊部等著,咱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兒,就讓我和三妮輪流來等你,這,這不會出事兒吧?”
鄭夏花吸溜著鼻子水還滿臉擔憂,鄭建國搖了搖頭,也擔心二姐別凍壞了,手一指往家里走去:“能出什么事兒,就是你弟弟我這次考的有點好了,好到某些學校有了些跨——想法。”
好懸沒有說出跨時代這個字眼,鄭建國腳步匆匆的往家走著,他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便是傳說中的外交學院,經過這會兒的思考,他已經確定什么時候各個狀元那都是香餑餑,屬于搶到就是賺到的范疇,那么這些人——腦海中想到這里他開了口:“那些人的打扮是什么樣的?”
“打扮?和普通人一樣啊。”
鄭夏花奇怪的看了眼這個弟弟,難道老師的打扮還有不同的?
接著,鄭夏花眼前一亮,開口道:“好像有個老師是咱們本地的,聽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