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孔大哥,三封?”
鄭建國這會兒已經知道了孔大海的名字,才接了老爹的班的回城知青,正憋著勁兒想要立功的,等他拿了信一一看過信封,發現里面一封是鄭富貴來的,一封是寇陽來的,另外一封不是他想的郝運同志,而是名為齊省中醫學院叫郭懷明的,看到的第一瞬間腦海中就冒出了當時火車上的中年男人。
回到宿舍里拆開信看了看,鄭建國便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里面介紹了下情況后和易金枝一樣,想請他去給孩子做輔導老師,便對這時人們對孩子的高考有了另一個體會,不過他是沒打算去回。
學習忙的借口對付易金枝可以用用,但是對這位郭懷明來說就是推辭之言,倒不如等到他考過研究生再說,到時無論成不成都算是個理由,便將信收好放在了一旁,拆開了鄭富貴的信,發現里面的字跡還是鄭冬花寫的,這姐姐的錄取通知書還沒拿到。
掃過里面關于鄭富貴和杜小妹的消息,鄭建國發現沒事兒后拿起了寇陽的,果然如同他所想那般,寇陽的錄取通知書也沒到不說,羅蘭林金梅胡大龍幾人也都沒到,眼瞅著馬上過年了,那么很可能是年后才會收到了。
臨近過年,鄭建國回信的內容并不多,每逢佳節倍思親,今年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離家過年,鄭富貴和杜小妹肯定會很想他,于是便在信里寫了些叮囑之言,便將信準備寄了出去。
給寇陽的信倒是沒急著回,鄭建國到了學校便寫信的目的還是更新一下自己的地址,順便給家里人報下平安,現在大家都還沒事兒,他又沒打算和寇陽深入溝通的想法,剩下的事兒也就是讀書看書,將其中不懂的地方標記摘錄出來,于是忙了個不知今夕是何年。
“噼里啪啦——”
陡然間一陣鞭炮聲隱約傳來,鄭建國抬頭看了眼墻上的陽歷牌,這還是他去拍照辦理圖書館借書證時買的,便發現這會兒已經是農歷大年二十七了,下意識的抬頭望向窗外,沒想到就見了張模糊的面孔,當即站起身后拉開門,一個精瘦的小老頭戴著個鴨舌帽滿臉打量之色,當即開口道:“您是——”
“我是葉敏德,你的系主任。”
葉敏德抬頭說了句,當即背著手往屋里面擠了瞅著干凈的地面,轉過身也不見外的拿起他桌子上的書看過,又把碼放在桌角的拿來看看,最后拿起他旁邊的筆記本眉頭就皺了起來:“你這筆字——怎么和屎殼郎爬似的。”
鄭建國撓了撓后腦勺,他的字雖然比不上羅蘭的那筆瘦金體,可也算不上個差字,只是這些東西記了是給自己看的,那么就沒必要像寫信那樣去追求工整性,倒是沒想到自家系主任能跑來做突擊檢查,眨了眨眼感覺這樣去解釋的話,也是沒有必要的。
葉敏德皺著眉頭從筆記本的開始翻看,嘴上不時默念著什么動作是不慢,很快就把筆記本翻了一遍,放下后轉頭看著鄭建國,一指敞開的門道:“去關門,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你知道今天農歷幾號了嗎?!”
“哦。”
鄭建國有些蒙的把門關上,先前這會兒他是光琢磨這位系主任突襲的目的是什么,沒想就落了個沒眼力勁兒的評價,關上門后看了眼墻上的日歷開口道:“今天大年二十七,立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