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煩不麻煩,小伙子你想的挺多,放心吧,我在這里就是想過會去竄個門呢。”
中年男人笑著說了幾句,鄭建國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自顧自的一溜煙回到了住處,瞅著手上沒洗干凈的面露出了個苦笑,原本想蹭個年夜飯的呢,結果當了半下午的苦力什么還都沒蹭到不說,還見到了令老人難堪到難以接受的一幕,只得到了床頭上找出老娘寄來的煎餅和辣咸菜,學校食堂過年是放假的,所以他就在第二封信中說了這個事兒,前些天才收到。
葉敏德經歷了什么,鄭建國大致是能猜出來的,只是他不是當事人之一,更不是當事人的關系人,這種身份之下說點什么都容易引起不可預料的反應。
那么在這種情況下,鄭建國說什么做什么都不如順著老人的意思來,最起碼是不會被老人針對,特別是這個他需要讓老人接受并且認可的時候,這點最為重要。
鄭建國沒去說,沒去做,而是看書,讀書,摘抄難點疑問,將十幾年前的課本材料囫圇著啃了一遍的時候,學校也就到了開學的時間,他手上的筆記本也就記了個滿滿當當。
冬去春來氣溫升高的苞立枝頭的時候,鄭建國已經脫下了厚厚的棉襖換上了嶄新的褂子,望著鏡子里面的爆炸頭便想著要去理個發,上次理發還是在年前的家里,過年忙著學習又把這個事兒給忘了,過年期間想起幾次發現人家還沒開門,于是乎就拖到了這個時候,亂糟糟的好似頂著個雞窩在腦門上。
收起書和筆記本鎖上門,鄭建國步履匆匆的到了收發室問過,沒想到便拿到了四封信,看看上面的來信地址,一封應該是郝運的南疆過來的,只是上面的筆跡不像那貨,仔細看了看是趙楠來的,第二封竟是胡大龍的地址寫的是江省電子學院,第三封羅蘭的則是齊省師范學院,直線距離不超過一公里,第四封則是寇陽的首都師專,算得上是天南海北都有了。
鄭冬花的沒有?
確認下這是同學,確切的說是朋友們在更新地址,鄭建國腦海中也就冒出了這么個念頭,打開趙楠的看了看,發現里面塞著兩封信,趙楠說的內容主要集中在了他那首詩和以前在學校里的點滴上面,另外的郝運則集中說了下插場知青的苦,吃不飽穿不暖,叫苦連天。
四封信中胡大龍的最少,詢問過大學的生活后說了下自己準備要去學校報道了,然后共勉一番也就收了尾,倒是寇陽的信中說了下她和鄭冬花的事兒,這兩人竟然一起被首都師專給錄取了,算是解開了鄭建國心頭的疑問。
“咦,鄭建國,你怎么留了個雞窩頭?”
一聲熟悉的招呼傳來,鄭建國將信飛快塞進口袋里,望著旁邊和其他女孩站在一起的易金枝笑了笑:“這不光顧著學習了,現在才想起來去理發,你們早上沒課?”
“我們去火車站接待新生,你現在還住在那?”
易金枝瞅了眼旁邊的同學開口說了,鄭建國點點頭腳步也沒停的走過:“嗯,那不打擾你們了,我還得趕著去理發。”
自從上次不打不相識的認識,鄭建國在這個月的時間里也和易金枝見過兩面,其中有次還是在他出門的時候,所以也就知道他住的地方并不是男生宿舍樓,弄的鄭建國還以為會叫上眾多同學來批判他,胡思亂想的幾天就把這個事兒給扔在了腦后,搞的他還以為得了被害妄想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