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笑著恭喜說過,接著想起這位現在可是個在校大學生,當即改口道:“步步登科。”
“謝謝,承您吉言就好了,再見。”
眼瞅著出來的人越來越多,鄭建國便揮手告別后上了公交車,這會兒正是下午五點半下班的高峰期,擁擠的公交車上塞的像是沙丁魚一樣,就這門口還有人看他擠上了車還想擠,被售票員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推了出去:“下輛,去擠下輛,再上人就關不上門了!”
拿出兩個五分的付了車費,鄭建國陡然間感覺有人摸自己的口袋,不禁轉頭看了過去,滿臉驚訝的扯著嗓門喊了起來:“大哥,你的手插錯兜了,這是我的兜。”
“呵呵——”
不知車廂里誰發出了聲悶笑,隨著他這一嗓子原本擠成了疙瘩的鄭建國四周頓時露出了空間,讓出了個尖嘴猴腮眼珠亂轉的半大年輕人,這人顯然是沒碰到過這種情況,迎著滿臉戒備的鄭建國頂著四周各種異樣的目光,干巴巴的張了張嘴巴,滿臉訕笑的開了口:“是,是我插錯兜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嗯,沒事。”
鄭建國心中知道怎么回事,想必隨著他這一嗓子喊開,車里面的絕大多數乘客也都知道怎么回事,他是很想去懲惡揚善將這人——可能還有旁人扭送到派出所里,然而這樣的后果便是沒偷到錢也就是沒有證據,即便是拿了個當場也就是批評教育幾天的下場,而如果這位身上還帶了刀子或者什么給他來那么一下,以這會兒的醫療手段來說,極大的可能是大學和研究生就和他沒了關系。
“怕死鬼——”
“還有這種人。”
“看著年輕吶,還小吧?”
“這樣做——”
眼瞅著對方服軟隨著公交車停下下了車,鄭建國便聽到了幾聲不大不小的話飄起,嘴角不禁露出了個微笑,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就是這個狀態,風涼話誰都會說。
可自己萬一挨了刀子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怕是到時連照顧自己的人都沒有,鄭富貴和杜小妹還不知道會驚惶成什么樣:“你們知道他身上帶沒帶刀子?”
“膽小就膽小,說這些有什么用?”
車廂里不知誰開口說了句,鄭建國眼瞅著距離學校還有兩站,連忙到后門前看著晃晃悠悠的停下,頓時就笑了:“我來齊市不到半年,攏共坐了三次公交車,我聽您是本地口音,那我就祝您下次見義勇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