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那我們走了。”
沒想到還有作業的沈云輝神情一愣,倒是旁邊的陶野飛快開口應下,沖著旁邊的沈云輝使了個眼色向著學校走去,在后者跟上來后滿臉輕松:“怎么樣,有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建國是能者無所不能,先前那沖人家呵斥的語氣,這輩子我怕是都學不來。”
面現尷尬的沈云輝說的有些嘆氣,顯然對于鄭建國之前的言談舉止記憶深刻:“我們都是齊省醫學院的研究生,我是鄭建國~你沒有資格做出投機倒把的認定~那是工商部門的權利~”
“他這么年輕就有這么大的成績,心高氣傲點也是理所當然。”
陶野倒是對鄭建國的表現并不奇怪,當然先前在影院時她還是被嚇到的,這年月大家對于科長的認知等同于干部身份,定性什么的人家說了就沒人敢會去質疑身份和資格——急著辯解都還來不及,哪還會去打人臉的說你是什么玩意敢管我。
只是到了這會兒再去想他的表現,陶野便感覺理所當然了:“要是你和他換個身份,你肯定也能說出這么番話來,也許是更加直白的,你是哪個單位的,把你們家領導叫來。”
“呵呵,陶姐你這么一說,我還真有那種感覺了——只是咱們這個作業,是分開寫還是商量著來?”
沈云輝笑了,只是想起今天拿到的作業,他還以為最近這段時間是放松,便感覺鄭建國越來越像是老師了,當然他是不敢這么說的,學校已經有意要在明年的醫療班中加開消化課,現在葉敏德又當起了甩手掌柜,鄭建國已經算是課題主持人了:“你認為為什么會有這種轉變?”
“看樣子是過關了。”
回到住處和看書的葉敏德說過先前的事兒,鄭建國便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水,老人的一雙眼睛越過老花鏡掃過他臉上的嘚瑟,又歪頭看了看旁邊的葉振凱,花白的眉頭挑了挑道:“下面你打算接著干?”
“那不就成了投機倒把了?”
鄭建國感受著茶水在喉嚨中留下的芬芳說過,沒想到葉敏德面現冷笑的開口道:“那你先前干的不就是投機倒把?低買高賣,囤積居奇,兩千塊本錢賺了一萬三,這是百分之七百多的利潤啊——夠的上剝削了啊?”
“看您說的,電影票不是商品,不是管控物質,也不是發票、提貨憑證、有價證券、金銀、文物、傳播物、也沒有壟斷貨源欺行霸市擾亂社會主義經濟秩序——馬克思說雇工七人以上才是剝削,動用的人說算上我在內也才四個。”
板著張臉的葉敏德看不出情緒,鄭建國也就把自己干這個事兒的條件都說了出來,在為自己辯解的同時也在解釋著他干這事兒的合法性:“如果我是用給好處的行賄方式去從電影院拿票倒賣,這才夠的上行賄和投機倒把,而這也是我為什么不干下去的原因,現在都知道原價一毛五的電影票會翻個十幾倍——盯著這塊的人也太多。”
十五瓦的昏黃燈泡下,葉敏德一雙晦暗莫名的眸子瞥了鄭建國一眼,他是沒想到這貨顯然是早在干之前就做好了鉆空子的準備,否則哪會去了解關于投機倒把的條例和規定,這些是連擔憂的他都不曾去想過的,當即神色不動的開了口道:“說說,你怎么發現能賺錢的?”
“您早就是想問這個問題了吧?”
鄭建國面露微笑的問過,當然他并不是真想要這個問題的答案,而是飛快收起面上的笑容,眉頭皺了起來:“咱們接觸國外的渠道太少,記憶中都是媒體報道上的水深火熱,您是在國外留學過的,國外像齊市這樣的幾百萬人生活的城市是什么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