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嘴巴出血有點厲害啊——”
“牙都掉了仨——”
“活該~”
“要不是小葉及時出手,丁香就得被傷著了。”
一陣鬧哄哄的嗓門此起彼伏傳來,躺在地上的劫匪被聞訊而來的人捆成了個粽子,就這那被搶了的婦女也沒閑著,脫下的布鞋拎起,啪啪啪的抽在劫匪的臉上,不知是磚頭砸的還是被抽的,以至于先前的麻木過后,劫匪便沒命的叫了起來:“啊,啊——”
“娘的,還喊?!”
又是一陣噼里啪啦的抽打,原本打雞血似的劫匪頓時又蔫了下去,這年月的人可沒有怕事的,再加上大家又都是一條胡同里面的,那就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遠親不如近鄰,看到持刀搶劫的嫌煩盡然敢炸翅兒,很快老少爺們一頓拳頭招呼上去,這會兒又正直下班的點,一家伙竟是把胡同都給堵了。
“疼——疼——”
飽受正義鐵拳的劫匪再次清醒的時候,胡同里面已經進了倆警察,瞅見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飛快的在七嘴八舌中連兇器和苦主以及嫌煩就被送到了不遠處的派出所里,然后大家扔下就走便好似過節般興奮:“娘的,第一次見搶劫犯喊疼的——”
“那應該是真的疼了。”
鬧哄哄的人群里,鄭建國瞅著被當成見義勇為的葉振凱不時望來,他也是直到回了家看到葉敏德在插上大門后找掃帚,才攔在老人面前開口說了事情的經過,便見老人瞅了瞅他又看了看葉振凱,才扔下了掃帚開口道:“現在外邊越來越亂了,你們沒事兒就少出門,建國你沒什么事兒的話,我就提前給你放假了,回家也行,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休息下,不過你的基礎課不能落下了——”
“啊?”
沒想到能聽見這么個說法,鄭建國滿臉驚喜的望著老人,只是接著想了想也就明白自己再待下去怕是沒什么意思,醫院的病例由沈云輝和陶野兩人負責收集分析,雖然他已經定好了下面開展的課題,可研究生的學習生活他還是明白的,接著又想起自己也好似沒白沒黑的學了七八個月的時間,甚至別人放暑假在家里休息的時候,他不是在圖書館就是在醫院里蹲著,當即面現狐疑之色:“老師,你給放假,沒什么隱患吧?”
“你的成績已經見報了,這算是告一段落,我認為松弛有度也是個好的學習態度,倒不如你趁著這個機會回去陪陪家人,當然你不能亂跑,別有什么急事我找你找不到。”
葉敏德顯然是早就想好了對他的安排,說完后一指廚房沖著旁邊的葉振凱開口道:“去燒水,準備做飯了,建國走后你負責做飯。”
“哦——”
下意識的看了看鄭建國,葉振凱撓著毛茸茸的腦門進了廚房,旁邊的葉敏德也就抬了抬下巴道:“建國我也沒拿你當外人,振凱他媽媽快回來了,你這次回去前先把被褥帶到學校里面去,把沈云輝和陶野的活安排下——”
“好的,那我明天就去安排。”
鄭建國倒是沒想到老人做事會這么雷厲風行,當然這個念頭也可能是早就有了,只是缺個合適的機會給他說,直到今天他帶著葉振凱算是見義勇為了一把,倒是不直到有沒有讓老人擔心。
當然,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會是擔心,鄭建國設身處地想一下,也會認為今天兩人太莽撞了,只是他比老人想的還會多點,也就是這位劫匪是個獨行俠,如果在公交車上遇到了三只手,那才是最危險的時候——
至于安排沈云輝和陶野,鄭建國想的并不多,這倆與其說是葉敏德的研究生,倒不如說是他現在的研究生,老人最近除了手把手的教他練習論文的寫作外,也就是把立項申請書的關節點教給了他,其他對于課題上的管理,算是做到了真正的放手。
于是第二天買到票后又跑去給羅蘭打了下招呼,第三天一早鄭建國就帶著買的特產上了南下的列車,只是讓他意外的是隨著列車停靠在了善縣站,他大包小包的拎著東西出了車門的時候,站臺不遠處就傳來了個熟悉的呼喚聲:“建國在那,建國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