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個穿了西服的年輕男人上了車開口說過,車里的動靜瞬間變得落針可聞,鄭建國瞅了這位一眼從懷里摸出了書,先前在法蘭克福轉機時聽到的吃飯要票還讓他驚訝了會,到了這時瞅著外邊的大馬路上的車水馬龍就讓這群人齊齊失了聲時,他只感覺到還算愉悅的心情陡然沉重了幾分。
今年那么多大領導們出國考察,不知有沒有這些人現在的體會?
大客車緩緩啟動,鄭建國瞬間就將這個念頭扔出了腦海,瞅著路邊扯了橫幅的人群揮了揮手,車速逐漸加快便將這群扯了“熱烈歡迎共和國留學生”橫幅的黃皮膚黑眼睛的人群扔到再也看不見,才將手放在了冰涼的玻璃窗上,這群人為了迎接從祖國而來的留學生,從全美各地匯聚到這里冒著刺骨的寒風打起條幅,卻也只能遠遠的看上自己等人一眼——
鄭建國感覺到心底的某根弦顫了下,旋即恢復平靜的看起手中的書,外邊的情景他見過太多,這會兒看了還會打亂他的心境,只是看書看著心中又浮起了個模糊不清的念頭,越想去想清楚時便愈發的想不清,扔到腦海后又縈繞在心頭,于是懷揣著這個摸不著看不清的念頭直到車子停下,他才知道這個問題出在什么地方:“這群人沒叨咕!”
瞅著一個個沉默的拎起各自的行李下車,鄭建國也跟著拎起自己少說也有二十五斤的皮包起了身,只是卻在下了車后,被迎面而來的寒風吹的打了個哆嗦:“嘶——真冷。”
“大家快屋里去吧,地方已經收拾出來了,條件不好大家先湊合。”
下了車的程秘連大衣的領子都豎起來了,鄭建國瞅了瞅眼前的大樓上掛的牌子,站在飄揚的國旗下念了出來:“溫莎~公園~飯店?”
“建國,看什么呢,快來!”
程秘的聲音隱約傳來,鄭建國連忙跟著其他人進了大廳,眼前也就一亮:“有空調?”
“咦,你竟然知道空調?”
程秘眼睛頓時一亮的問過,鄭建國笑道:“在期刊上看的,說有些實驗室是恒溫實驗室,里面有專門空調進行調控室溫,還有恒溫操作臺培養箱——所以我進來感覺到這么暖和,就知道是空調了。”
“聰明人就是聰明,不愧是咱們最小的研究生,建國你跟我來下。”
程秘說著帶領鄭建國到了旁邊的走廊里,發現他不時打量室內環境,開口道:“這些中央空調也是以前飯店留下的,只是現在上了年紀經常鬧毛病,前兩天還壞了,大家凍感冒好幾個,正好趁著你們要來,上面就撥錢修了下,這算是沾了你們的光,哦,到了。”
墻壁是灰的地板是磨的,鄭建國跟著程秘進了走廊拐了個歪又上了層樓,要不是窗外對面還是那個大教堂的半個門臉,他怕是又轉向了,當即跟著說到了的程秘進了房間,不想就見到兩個中年人一坐一站的出現在房間里,程秘開口道:“這兩位分別是新化社駐華盛頓特別副主任齊主任和特派記者王記,他們想向你了解下你對那盤磁帶的看法。”
“好!”
鄭建國笑著進了門,不顧身后程秘關上門離開,從大衣內兜里又摸出了盤磁帶,放在了桌子上:“齊主任,王記,你們都聽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