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如硬木板床了——”
鄭建國面帶微笑的接著說了,這時窗外傳來了陣警笛呼嘯而過的聲音,程秘跟著站到了窗邊瞅了瞅,發現是輛警車拉著警笛跑的飛快,開口道:“沒見過吧?這里的警察也都是配車的,咱們國內的都是自行車。”
“這里是很發達,經濟保證了人們的富足,所以才有錢去看各種病。”
被人科普了,鄭建國也沒往心里去,笑笑的說過的時候,便見程秘神情一愣接著點頭,開口道:“也是這個理兒,只是這邊并不是都那么有錢,也有無家可歸的流浪漢,連自己的房子都沒有,看病就是開玩笑了。”
“醫療資源本來就是稀缺資源。”
說著再次讓程秘愣神的話,鄭建國已經是無視了他臉上的錯愕,望著窗外沐浴在黑壓壓的天空下卻燈火通明的大教堂,繼續開口道:“因為要死的人都想活下去,活著的人想要去掉身上的病痛,沒錢的才能保證去賺來吃飽穿暖的錢,有錢的可以體驗更多更好的生命歷程,以咱們國家的歷史來說,不論是帝王將相還是販夫走卒,他們都只能在活著的情況下去渴望更多——”
“是了,人生了病會想找最好的醫生——”
程秘飛快的開口說過,鄭建國跟著點了點頭接上道:“接受最好的治療,但是去掉醫療設備和藥物這些,醫生的業務價值又該如何體現?每個月那點工資嗎?”
“這個——這邊看醫生很貴的,救護車出來一趟二十美元。”
程秘說著聳了聳肩,這時下面的大馬路上又有一輛警車拉著警笛飛快開過,轉過頭來后看向了鄭建國:“這個你可能知道,聽說你的教授以前在外邊留學過,但是你知道你出來留學,會遇到一些人嗎?他們可能是你的同學,校友,老師這些關系的朋友——”
“誰都有這些關系的。”
鄭建國眉頭一皺,瞅著面前炯炯有神的大臉腦海中又閃過個念頭,面色微變:“你是說海對面的?”
“對,他們在這邊很多。”
程秘緩緩的點了點頭,一雙眼睛掃著面前這張年輕到令人驚詫的稚嫩面頰:“他們也許看上去文質彬彬通情達理溫文淑雅,但是他們的世界觀和咱們是不一樣的,他們從小就生活在——外邊這個環境當中,比如他們通常用的招數是讓你留下來。”
“我還以為是收買我——”
鄭建國眨了眨眼笑了,只是在發現程秘的臉上依舊保持著正色后斂去,后者才緩緩的開口道:“不,那樣會引起你的警惕,也會暴露他們的身份,如果不是有著十足的把握,他們不會向你開口說這種事兒,畢竟如果你轉頭去報警,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們絕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打著文化或者學術交流的幌子來接近你,特別是以你如今的身份來說,接近你只是第一步,和你拉好關系是第二步,等到第二步持續一段時間,也就是讓人針對你的性格和人格做出分析后,才會是走到第三步,也就是讓你留下來。”
“我明白了,留下來就代表著我向往繁華的生活,從而可以考慮使用后面的糖衣炮彈來打倒我。”
鄭建國眨了眨眼望向對面燈火輝煌的大教堂,寬敞的大馬路上車如流燈如虹,便感覺以前把這種事兒想的太簡單了,接著笑道:“我會防范的,只要他們不來硬的就好。”
“這個你可以放心,你現在雖然還是醫學生,但是聲望也有了,他們不敢沖你下手的。”
聽到鄭建國已經做好了面對那些人的準備,程秘是有些搞不清這位輕松的底氣是哪里來的,好在他的任務也只是做著國內兄弟部門沒有完成的工作:“他們會用物質條件來引誘你留下來,衣食住行這些方面我就不說了,他們會從你的研究上下手,比如說儀器設備和工作環境以及研究前沿——”
“那就沒什么問題了。”
鄭建國眨了眨眼開口說過,迎著程秘一雙深邃的眸子繼續開口道:“單是儀器設備和工作環境來說,咱們國內也不是說沒有,至于這個螺桿菌的研究方面,我就是最權威的那個,所以你可以放心,這些都不是能打動我讓我留下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