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會去做CT的,那東西的輻射比拍X片還大,我不會去做的——”
埃德里安娜使勁搖了下頭,用高達七八十分貝的嗓門喊出,鄭建國也就轉頭看了看旁邊的奧利佛,后者撓了撓鼻子沖他開口道:“這是普利尼醫生交給你的,現在是你負責了——”
“好的,正好你也在這里,她是明確拒絕我的檢測建議,那么咱們就只能保守治療——或者請樓上那些神經科的紳士們給她做個檢測?”
鄭建國說著的時候手上也沒閑著,而是拿起筆繼續寫了起來交給埃德里安娜看看,沒想到這位看了看,然后扯著大嗓門道:“哦,鄭,你是我見過書寫最工整和完整的醫生,他們為了省時間會把神經科的單詞進行簡拼,就像急診室叫做ER那樣,我接受你的建議,就請神經科的醫生們來看看我這個可憐的老女人吧!”
“哦,鄭,你這話說的太優雅了,神經科的——紳士們~”
奧利佛轉頭看了看鄭建國身上合體到近乎有些瘦的白大褂,就像常春藤盟校的看不起社區大學里出來的那樣,在醫院里面也有著許多的鄙視鏈條,至于放在急診室這個偏向于外科的科室來說,對于穿著整潔動動嘴皮子就能給患者看病的內科醫生們,那就如同搶錢犯似的:“不過我感覺到你在這個地方這么形容他們,好像是真的很不錯。”
早在來到美利堅沒多久,鄭建國就在范戴琳和楊娜四女的言談中知道了醫院里的兩大派系——內科和外科。
內科醫生是看不起揮舞著刀子剪子鉗子甚至是錘子治病的外科醫生,而外科醫生們則更看不起這群只知道拿檢測結果來治療病人的內科醫生。
更由于內科醫生們平常不會接觸到太重的體力活,所以在儀容儀表上,要比動輒就要面對出血和幾十分鐘到幾小時手術的外科醫生強到沒邊。
于是就像鄭建國形容精神科醫生是紳士時,奧利佛第一個念頭就是這貨的用詞太好了,即表示了內科醫生們的不干活兒的事實,又諷刺了他們只會面子工程的本質:“聽說你今天是第一天來,但是我感覺你比我還像個主治醫生,我僅以個人身份歡迎你加入麻省總醫院急診室,普利尼的運氣不錯——”
“謝謝,奧利佛醫生——”
鄭建國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表示了謝意,按照國內的級別分類來說,美利堅醫院里的醫生只有兩類,其代表就是住院醫的他和面前這位主治醫生奧利佛·阿加斯。
按照要求來說,處在學習階段的住院醫是沒有行醫權的,也就是沒有給患者診治以及開藥的處方權。
放在鄭建國身上,他就需要在擁有臨時權力的普利尼·博爾頓領導下,開展包括問診和修改醫囑以及相應檢測需要的行為。
雖然資深住院醫普利尼·博爾頓依然屬于住院醫的范疇,然而其卻是已經獲得了上級,也就是急診室主任內森·貝克森的授權,可以將手中的權利分享給鄭建國。
至于主治醫生的奧利佛·阿加斯,這位是可以自己開診所的級別,主治醫生這個稱謂雖然和國內的稱呼有些相似,然而其并不是需要哪家醫院予以聘請時給出的待遇標準,而是跟隨終生的認可。
也就是離開包括麻省總醫院的所有醫院,奧利佛依然是擁有主治醫生的資格。
當然,鄭建國現如今的名頭也不是虛的,如果說螺桿菌的發現和原子級石墨層的發現有運氣在內,然而他能在哈佛醫學院用兩年不到的時間便通過了畢業考試,這是實打實的用實力證明了其擁有的學霸屬性。
畢竟只要是美利堅的醫生,就沒有不被地獄式的醫學生經歷所毒打過的。
再加上鄭建國又是在哈佛醫學院這種頂尖的醫學院校里畢業的,單是哈佛醫學院那每年不到百分之四的錄取率,就足以篩選出全世界的學霸來,然而他竟然用一年半就畢業了。
而這,也是埃德里安娜先前稱他為超級學霸的原因!
同樣的,也是奧利佛跑來想稱稱鄭建國斤兩的原因!
只是,當奧利佛先前才靠近利用閑談來和埃德里安娜“溝通”的鄭建國時,他下意識的還以為這位和其他的新扎住院醫,甚至是第三學年的實習醫生,在面對患者時那樣的稚嫩沒什么區別時,卻在隨后鄭建國的“問診”過程中,發現了埃德里安娜的病征——大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