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員滿頭是汗,鄭建國瞅了眼躺在救護車里的那具尸體,這也不是說他沒有權利去簽字接收,只要旁邊蒙圈的阿方索開口就行,然而他認為第一次接患者的住院醫,絕對是怎么都不會放過這種機會的,簽字,可就代表著行使權力。
果然,阿方索的聲音響起:“我來簽吧。”
“好~”
急救員面色通紅將本子和筆遞給阿方索,轉頭看向了鄭建國道:“來,搭把手~”
“嗯。”
跟著急救員到了救護車旁,鄭建國腿腰胳膊齊齊使勁,兩人便將已經沒了聲息半身是血的尸體抬下了車,這時阿方索簽完后放進車里把床推到面前,便和鄭建國把尸體弄進了急診室里:“放哪里?”
“這邊是門口,不能放這里,這么熱的天半天就得有味了。”
阿方索說著把救護床推到手術室對過的倉庫門口,也就沒有招呼鄭建國的便轉身到了服務臺前,后者瞅瞅鼻尖飄過的血腥味,也就找來了白布將這位蓋上,轉身也到了服務臺前看起病歷來。
死人,在醫院里很正常,而像這種死在了救護車上,則更是屬于正常的范疇,要是來到急診室里咽了氣兒,還可能會上全套的急救設備,至于在車上就咽氣兒的,便是連新扎的實習醫生伯納德都不會感到奇怪:“今天來的三輛車都是沒到醫院就咽氣兒了——”
“嗨,鄭,有你的快遞包裹。”
胡子拉碴的老警察尤蘭晃悠著出現,手里拿了個方方正正包裹走到服務臺前說著,瞬間將鄭建國和伯納德以及馬妮翁的注意力給吸引過去,他也就滿臉好奇的接過看了,發現上面的字跡既不是自己的也不是楊娜的,再看看寄件人的地址,頓時眉頭高高挑起:“牛仔州的?尤蘭你這個包裹在哪里拿到的?”
“在外邊的休息桌上,應該是郵件員忘了,你不拆開看看嗎?我感覺這個厚度應該是本書,或者是個相框?”
伯納德歪頭瞅著包裹的形狀說過,還想去敲敲的探出手,不想鄭建國在他的手指接觸到包裹之前飛快閃過,面色當即就拉了下來,滿臉正色道:“我在牛仔州沒有認識的人,這個——不會是炸彈吧?”
“嘶——”
“咣當——”
手里拿著個杯子的馬妮翁頓時一松,將正在倒抽涼氣的伯納德嚇的好似都跳了起來,只有老警察尤蘭面色大變:“鄭,這可不能亂開玩笑?!”
“尤蘭,你見過我和人開玩笑嗎?”
鄭建國并不知道自己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可想想誰手里拿著個可能是炸彈的包裹時,怕是絕大多數普通人還不如這會兒的他:“那邊沒有我認識的人,這包裹上的筆跡我也不認識和沒見過,現在我要把這個拿到外邊去放著了,你們趕快打電話報警——”
“好的!阿肯,你去把走廊上的人攆走,讓鄭拿到外邊空地上去。”
尤蘭點了點頭沖著旁邊還面帶好奇的年輕警察指派完,名叫阿肯的警察也就飛快跟上鄭建國往外走,幾步追到他前面指著走廊里的幾個醫護人員開口道:“趕快讓開,可能有爆炸物——”
“什么?”
正在走廊里慢悠悠的走著,幾個醫護人員頓時男的呆滯女的捂嘴,倒是在看到鄭建國手中的盒子后飛快不約而同的跑了出去,后者也就掃了眼這個年輕的警察,幾乎小跑著出了急診室到了旁邊空了不少的停車場里。
這時尤蘭明顯是打過報警電話后到了旁邊:“鄭,放在地上,警局說派炸彈專家過來——”
“嗯,我也這么想的。”
鄭建國小心翼翼的將包裹放在了地上,只是隨著他站起身后入口處飛快開進來輛車,他也就開口道:“尤蘭,你應該讓阿肯去入口守一下,別再進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