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咱們說的話就錄下來了?”
崔秘聽到這里后開了口道,鄭建國卻被他這個關注點給問的一愣,接著點了點頭道:“是的,現在都在錄像和錄音當中——”
“哦,汝窯盤來了。”
楊娜兩手捏著個梨花木盒到了旁邊,朱景宏便圓睜著兩只渾濁的眸子站起了身,只是在看到她手里盒子的大小后開口說道:“這么小的只能是洗,洗毛筆的筆洗,就是小碟子——盤子,那得再大三分之一才能叫盤子。”
“哦,我只是看著它像盤子。”
楊娜到了面前把木盒往朱景宏手里一遞,便見他搖了搖頭指著旁邊的沙發扶手道:“放這里,你以后可不能這樣和人交接,萬一兩人有個沒拿住的摔了,那就說不清了。”
“嗯,好的,朱師傅~”
楊娜將木盒放在了沙發扶手上,朱景宏才探出雙手小心翼翼的拿起,卻沒有打開的看了看盒子開口道:“這個盒子也不錯,配得上汝窯的筆洗,不過得是老的才行。”
“來歷沒問題,原主人是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時,英軍負責華勇營的團長包耳上校,據他回憶這只——筆洗還是他的手下在離開時給他的,說是上面有乾隆皇帝的御筆題詩,比其他那些沒有題詩的東西還要值錢。”
作為親自買下來的交接人,楊娜當然能聽出朱景宏是在質疑這個盤子的真假,所以也就順口把這只筆洗的來歷說了下,不想旁邊就傳來了個磕巴的聲音:“這,這是國寶啊——”
“這是國寶,不過是流落海外的國寶,現在是鄭建國的了。”
出乎預料的,搶先開口的既不是楊娜也不是鄭建國,而是眼袋飛快抽搐著的朱景宏,只見他顫悠悠的翻來覆去的看過,摸著外底上的詩句神情激動,以至于原本有些渾濁的眼睛這時亮的有些嚇人:“汝瓷原本就是萬金難換之物,這只筆洗又是見證了大清由強到弱的滄桑,這幸虧是被帶出來了,否則逃過那皇帝的毒手也逃不過被破的命運,天見可憐——建國,你是說我走的時候能把它帶回國嗎?”
“嗯,是的——”
鄭建國當然是知道這只筆洗的來歷,那些拍賣公司雖然干的是些坐地起價的買賣,可對于自己手中拿出來的東西,卻有著常人想象的苛求,因為萬一賣的東西被人證明是假的,那可就算是砸了招牌:“只要你答應我先前的條件。”
“可以,沒問題,我現在就答應你。”
顫悠悠的將筆洗放進撲了藍絲絨布的盒子里,朱景宏飛快的點起了頭來:“當時圓明園被燒和皇帝——被趕出紫京城,可是讓不少國寶流落民間,后面又被帶走了不少到海對面去,不過與這只筆洗相比,能夠比的上的卻不會太多。
而且這只筆洗上有乾隆皇帝的題詩,那么應該能從內務府造辦處的檔案記錄中查對,畢竟這詩是乾隆皇帝御筆題寫后,命造辦處刻上去的,只要能夠對的上,這筆洗就會比其他的汝瓷更加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