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建國指使的就好,咱兄弟間我也不瞞你,之所以抓卜發才,還是南邊兄弟單位來的通知,那邊打擊海上走私抓了批人,有人供述咱們這邊有個叫卜發才的人是下線,涉及案值特別巨大——”
先前有些微弱的嗓門陡然變的洪亮起來,鄭建國便是聽的皺起了眉頭,海上正在打擊走私他是知道這個事兒的,他還知道這個事兒之所以鬧的這么大,還是因為這些東西被沒收后會拍賣給各個單位,所以除了登陸地外的鐵路沿線其他省份,對這個事兒可是無比的上心。
這年月5000塊以上,就會被定性為案值特別巨大!
卜發才這是撞槍口上了!?
鄭建國瞬間皺起了眉頭,接著對電話道:“爹?”
“唉,蟈蟈你說。”
鄭富貴的嗓門傳來,鄭建國就知道老爹這是心神不在的狀態,好在他知道把話得先說出來:“卜發才去羊城的事兒——爹,你還是把電話給郭局長吧,接下來我和他說怎么辦。”
“哦,好的,不過你該說的才能說,知道了?”
鄭富貴在答應后的嗓門小了許多的提示過,鄭建國便露出了個苦笑,你老人家當著郭局長的面竄供,也是不把局長當成干部的節奏,好在這時話筒里傳來了個陌生的招呼聲后,他也就開口道:“你好,郭局長,沒想到我在美利堅這邊,還給你添麻煩了。”
“建國你這話就太客氣了,作為咱們善縣走出共和國走向世界的優秀人才,建國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鉆研業務能力,家里的事兒有我們給你當后盾,你可以完全放心。”
郭局長的嗓門里帶著種自來熟的熱乎,不過在鄭建國看來顯然這位是誤會了自己的想法,于是接著開口道:“卜發才說的事兒,我可以確認的是沒和他說過羊城的情況,只是這話我記得是在上高中時,和我的發小李鐵說過,也可能是李鐵告訴卜發才的。
但是,卜發才販賣走私貨的事兒我是不知道的,郭局長,我的意見是按照違法事實進行處理就行,先前我也聽說是涉及案值特別巨大,國法如山不容私情,您就秉公處理吧。”
“好的,建國,你沒和他說過,這個我聽到了,你放心學習,這些都是小事,家里情況不用你擔心——”
郭局長自以為是聽出了鄭建國話里的重點,不過當這個說法傳到鄭建國的耳朵里后,他才發現這個說法竟然原本就是事實,卜發才指認他是教唆犯,可他這話是給李鐵說的,然而李鐵同志現在是港人了,而且未來還會在美利堅學上兩年三年的習,也就開口笑了:“按您這個說法,我當時可是還沒成年了——轉眼間都三年時間多了。”
“是啊是啊,你都出去兩年了,建國,在外邊好好學,好好干,不該碰的咱不碰,你現在是無數學生們的偶像,等到你學成歸來了,就該有的都會有了。”
郭局長語重心長的話里透著股親切勁兒,鄭建國當然知道這是人家在表達親近之意,也就笑道:“好的,郭叔,咱們縣里的治安情況怎么樣?我這在邊聽人說起不少的事兒,都是些無所事事的待業青年們搞出來的——”
“哈,建國你在外邊還操著國內的心,不過我聽你這么一說,倒是真是說到點子上了啊,最近這半年時間里,犯事兒的大多都是些待業青年了——”
郭局長是差點沒被鄭建國的這句叔給樂出聲來,可隨著他才想讓對方別關心國內的情況是,卻是想起了這半年來的打架斗毆以及致殘致死案的增多:“前些天就有個搶劫的,搶了人家三毛八分錢才被抓——”
“如果您把前些年的案發數量做個統計去看,想必會有更加直觀的認識,我小時候可是沒這么多事兒的——”
鄭建國說起了小時候,郭局長也仿佛陷入了回憶里面:“那時候丟只羊就算是大事兒了,最多的還是偷雞摸狗被抓后挨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