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差不多了。”
將杯子遞給楊娜,鄭建國這時也不是沒事兒干了,生意上的雖然暫時都丟出去了,可幾個實驗室里的進度和計劃以及支出都是要過目的,更別說隨著他這半年來對《細胞》的支持,導致投稿的數量有了明顯的增長。
當然,要鄭建國審核的腸胃病方向的文章并不多,還是當時他自己貪婪導致瓦倫丁每次送給他的文章都好大一摞,有空的時候就看沒空的時候就扔那里,半年下來已經堆了差不多半個文件柜。
而這,也是鄭建國說差不多的原因,他上床后除了交作業外便是看這些東西,不過就在他到了衛生間洗刷過的時候,已經換上睡衣的楊娜跑了過來:“有人來電話找你,說是叫何大為,他說他也發現了那個未知病毒——”
“何大為?”
鄭建國擦干凈了頭后把毛巾掛好,楊娜便點了點頭道:“他說他先前和你打電話了,但是占線——”
“好的,看樣子是有急事兒的,你先去上床吧,我去接個電話。”
想起先前和費舍爾教授的電話,鄭建國便裹著睡衣到了電話機前拿起,才打了個招呼后對面便傳來了堪稱客氣的聲音:“鄭醫生你好,我是何大為,今天用您的檢測辦法檢測出了我的病人血液里的未知病毒,我一直不知道他們作為成年人會得上卡氏肺囊蟲病——”
“還有腦里的弓形蟲和腸道中的巨細胞病毒嗎?”
鄭建國是沒想到除了自己之外,還有醫生已經注意到了HIV病毒,只是他深知自己之所以知道這種病毒的存在,還是因為上輩子的記憶作祟。
而如果真的有其他醫生,能夠憑借直覺發現這HIV的與眾不同,那么這種敏銳判斷力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前途無量,鄭建國也就來了興趣:“他們是群同性戀患者?”
“是的,鄭醫生,您也是從這些病人身上發現的嗎?”
何大為的聲音里面有種莫名的忐忑,鄭建國卻是實話實說道:“不,我第一次發現這種病毒,是在年輕的一對兄妹血液里,至于同性戀患者是在前些時候才遇到的——”
“年輕的兄妹血液里?”
何大為的聲音不知不覺提高了十幾個分貝,只是好像知道自己的失態后繼續開口道:“抱歉,那看樣子這種病絕對不同于已知的任何病毒——能冒昧的問下您,您的實驗室里面還缺研究員嗎?”
“哦,何醫生你想跳槽?”
這下輪到鄭建國有些吃驚了,他是沒想到有醫生會放棄現成的研究不做,而是臨時起意為了新病毒去跳槽的,好在他作為發現了幽門螺旋桿菌的發現者,也知道這種新病毒是代表著新的熱點。
只是,隨著鄭建國有了這個明悟,他卻是對這位第六感依舊敏銳到要跳槽的何醫生,有了充足的好奇心:“你能介紹一下自己嗎?”
“抱歉,我隨父母在12歲那年從海對岸移民美利堅,1974年從麻省理工畢業后考進了哈佛醫學院,并且在四年后順利拿到博士學位。
現在是在西達賽奈醫療中心住院醫的學習馬上要結束,就準備返回麻省總醫院,鄭醫生,我非常希望能到您的實驗室里做研究——”
不知是對鄭建國已經了解過,還是何大為的本性如此,他在介紹自己的時候沒有任何的語氣變化,依舊平緩的好似和先前沒什么區別。
可他說的內容落在鄭建國的耳朵里后,他的好奇心也就是越發的大了:“那您知道我也是住院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