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內森醫生。”
滿臉尷尬的應了聲,鄭建國便慶幸此時的頭套護目鏡和大口罩全副武裝的讓別人看不到他的尷尬,只是沒等他幾步到了手術旁邊,便見普利尼轉過了頭看過他,開口道:“倫敦。”
“普利尼還是在和內森玩首都游戲?”
腦海中閃過個匪夷所思的念頭,鄭建國便見內森頭也不抬的開口接上:“巴黎,現在分離腹直肌,然后抓住后鞘,好的,普利尼干的不錯,下面到了底部——”
“那個,需要我幫助嗎?”
眼瞅著兩人有來有往的動著手術還玩著游戲,好似渾然把自己扔給了包括麻醉師和手術技術員以及手術助理打量的對象,鄭建國開口說過后便見內森抬起了頭,一眼掃過來同時開口道:“你的這位住院醫學生好像離的有點遠,鄭,膽囊三角區是什么?”
“膽囊三角區?”
再次感謝過先前艾米主任在電話里的提醒,鄭建國也就知道自己運氣還不錯,便頂著望來的普利尼拿下了這道送分題:“膽總管、膽囊管、肝臟——”
“嗯,不錯,你是第一個頭次做膽囊切除術時回答出這個問題的人,不愧是鄭。”
內森滿眼詫異的轉過頭看了鄭建國說著,鄭建國卻是在他的注視下咽了口唾沫,好在這時手術臺邊的普利尼開口了:“內森醫生,我感覺咱們遇上麻煩了——”
“過來,鄭,到我的旁邊來。”
內森順著普利尼的目光看過又招呼起鄭建國,他也就第一次通過術野看到了粉嫩肌肉和小米色的肝臟間,膽囊上面兩條相同粗細的動脈赫然入目,普利尼帶有鮮血的手套在忙碌著的時候,他的嘴巴也沒停下來:“這位患者是雙膽囊動脈,如果大意就會漏掉或者傷到其中的一條,鄭,如果傷到了會有什么后果?”
“膽管損傷。”
幾乎不假思索的回答過,鄭建國便見普利尼搖了搖頭道:“標準答案是極易造成手術中或者手術后的大出血,進而增加相關手術并發癥的危險。”
“是——”
接著再次開口的鄭建國是才想說我也是這個意思時,便想起了先前普利尼在吃飯時對自己的“課前輔導”,也就點了點頭道:“我回答的不標準。”
“普利尼對你太嚴格了,來吧,幫我拿著這個牽引器,馬德里——”
內森看了眼普利尼后開口說過,鄭建國也就知道自己過關了,幾步上前到了內森旁邊接過他手中的牽引器,正把目光投向他手上的手術刀時,便見內森回過頭來道:“鄭,現在你加入我們了,普利尼說過了首都名,我也說過了首都名,該你說了——”
“呃,北京?”
鄭建國再次蒙了后不假思索的報出了個首都名,內森說的首都游戲很簡單,就是看誰在該說的時候說不出首都名字,那就算是輸了,在手術室里已經流傳了好久好久的古老游戲,有傳說是當年威廉姆在麻省總醫院的“乙醚大廳”里做第一例麻醉手術時,就玩過這種游戲。
“東京——”
好似被鄭建國的答案提醒,普利尼飛快的接口又報了曰本的首都,內森眨了眨眼瞅著鄭建國的手套好似沒扎好,開口道:“鄭,你的手套被污染了,瑪利亞,把他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