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著這位老約翰找的副管家點了點頭,鄭建國便在轉過身后看向屋門時,接著想起什么似的轉過了頭。
目光掃過旁邊墻上掛著的肖像畫,鄭建國轉頭沖著旁邊的老約翰開口道:“把這個城堡里以前主人的肖像畫都收起來,找些國王女王的掛上去,或者去拍賣場拍些梵高和畢加索的畫來——”
“好的,先生。”
轉頭看了看墻上的女人肖像畫,老約翰心說鄭建國終于恢復正常,開始關注起這些邊角的事兒,當即是面帶微笑的點頭應了,便見鄭建國回過頭后出了門,踩著滿地的碎石到了黑色的防彈路虎面前,在安迪打開的后門中上了車。
防彈路虎終于交付了,楊娜卻是沒能坐上一下。
想起下落不明的楊娜,鄭建國這一個月是無時無刻都在想找到她,卻又害怕真的找到了后,又無法面對那種結果。
所以在過去的這一個多月時間里,每當有急促的電話鈴聲傳來,鄭建國都會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是生怕聽到了不幸的消息,看到冰冷的她以及沒出世的孩子。
曾經,鄭建國以為自己有了上輩子的記憶,可以坦然面對這個時候的任何突發狀況,可直到聽說了楊娜的失蹤,他才發現即便是作為重生者,他也沒有品嘗過這種被人挖去心肝的痛楚,拋下一切飛到了不列顛經受這個多月的煎熬。
可楊娜的下落一如鄭建國來之前那樣,生死未知下落不明,連帶著她肚子里才懷上的孩子——
每每想到這里,鄭建國腦海中便會浮現出上輩子里兒子的模樣,然而每當想起那個被自己認為是不爭氣的東西時,兒子的面龐便會變成黃大妮的臉,以至于幾次下來,他才醒悟到這是把和楊娜的孩子當做了上輩子里的兒子。
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并不足以平復掉鄭建國心中找不見楊娜的悲痛,只是作為有過一次人生經歷的心態,他這時也知道繼續留下的意義不大。
警方大規模搜索已經結束,高額懸賞也開了出去,能請到的私人偵探和尋人組織也都請了,自己——也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鄭建國是楊娜的男人以及她肚子里孩子的父親,只是這點和其他人沒什么不同,男友和孩子的父親只是屬于人生當中諸多角色里,很重要的兩個而已。
而在這重要的兩個角色之外,鄭建國還是鄭富貴和杜小妹唯一的兒子,更是令余泉地區甚至是無數國人崇拜的最小碩士生,幽門螺旋桿菌和石墨烯以及HIV病毒實驗室的負責人,肩負著父母和師長們以及諸多同事們的期盼。
可鄭建國已經丟下這一切,跑來了不列顛個多月的時間,國外的這些關系還都好說,不外乎是當了個多月的甩手掌柜,國內的師長們也不用去做太多的解釋,只是對于鄭富貴和杜小妹,他是沒有辦法交代的。
總不能說你們的兒媳婦和孫子被我弄丟了?
“要不就先說分手好了,等到搜尋結束再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