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菜切到了手掌?”
鄭建國心里才浮現出了郁悶的感覺,便被聽到的主訴給帶歪了注意力,摘下手上的消毒手套后沖旁邊滿臉忐忑的安吉拉開口道:“走吧,咱們去看看那個切到手掌的女孩。”
“鄭醫生——”
安吉拉的面色依舊掛滿了忐忑,鄭建國倒是知道她想說什么,搖搖頭開口道:“你做的是對的,我在給他穿刺吸液的時候,是不許患者動彈的,但是咱們都沒想到他會對你控制住他的反應那么激烈,你是看到他要動才會去制止的,對吧?”
“是的,我看到他坐在那里想要轉頭或者轉身,才,去想要制止他動作的,只是沒想到我的動作會加劇了他的反應,以至于出了這種事兒。”
安吉拉神情愣了愣后面上的忐忑一掃而光,飛快順著鄭建國的說法開口說完,鄭建國便點頭道:“這就是了,你我的操作是沒什么錯誤,那都是他的問題,有人詢問的話,你就實話實說,我也會實話實說的,想必即便后面接了傳票,醫院律師也知道怎么處理。”
如果是在醫院外邊,安吉拉這種行為最起碼也要面對騷擾的指控,只是在醫院里面,哪怕安吉拉還是個醫學生,可有鄭建國和阿方索在旁邊話,她在面對患者時的權利就是至高無上的,否則是再暴躁的病人也會被一擁而上的護工按倒,而如果病人再用什么武器反抗下,阿肯和尤蘭就可以拔槍了。
至于后面患者去起訴,麻省總醫院作為哈佛大學醫學院的教學醫院,其律師團隊的豪華陣容就不用說太多,法學院大四的好多學生,是都和醫學實習生那樣,盼望著更多的上手機會。
就和普利尼喜歡把清創縫合的活交給新來的醫學生那樣,醫院的律師們則會把這種級別的訴訟,給到法學院的實習生們。
再加上哈佛這兩個學院,盛產的又都是美利堅最有地位的職業群體醫生和律師,官司打到后面,單是律師費都足以讓患者破產,索賠越多越是如此。
所以除非是真的受到了傷害,醫鬧什么的是真的不可能出現,當然襲擊醫生的事兒很少發生,可由于合法持槍的原因,一旦發生就是槍擊案。
“這樣,是不是有些,不道德?”
心中的擔憂盡去,跟著鄭建國到了清創2室門口的安吉拉陡然提出了個問題,鄭建國掃了她一眼抬手推開了清創室的門,瞅著里面端坐在縫合椅前的女孩臉上露出了微笑:“嗨,哈尼,沒想到你這么小就開始學做家務了,我是急診室的醫生鄭建國,能告訴我你多大了嗎?”
“我,我14歲了,我,我是想幫媽媽做些力所能及的活,我準備她做個——蔬菜沙拉。”
手上纏著紗布的女孩模樣清秀,一頭金黃色的秀發中分垂下,只是藍色的眼眸深處卻有些東西閃動,鄭建國聽著她熟練的解釋沖著旁邊同樣金發碧眼的少婦掃了眼。
不想這位少婦飛快抬起手捋了捋耳畔的垂發,搖了搖頭后抱起了雙臂,面帶微笑開口道:“薇薇安總是這么善解人意,我讓她不要這么做了,她還是不聽。”
目光飛快在少婦抬起的手和動作以及笑臉上掃過,鄭建國望向了名叫薇薇安的女孩,瞅著她低下頭露出的白皙脖頸,轉頭把嘴湊到了安吉拉的耳旁飛快開口說了句什么。
安吉拉抬起頭瞅了瞅他的側臉后,又看看手中的病例板,飛快開口道:“好的,鄭醫生。”
“她去做什么?”
少婦的目光在兩人身上閃爍著問過,接著好似醒悟過來什么的又捋了下耳畔的垂發,鄭建國面上的微笑是愈發的燦爛許多,當即開口道:“我讓她去拿點可吸收手術縫合線,那種線是不用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