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秘的聲音隨著電話機掛上消失,鄭建國已經是放好電話站了起來,瞅著滿臉興奮的葉敏德開口道:“老師——”
“恭喜你,建國,我們回來才聽說你拿了拉斯克獎。”
葉敏德嘴皮子一陣哆嗦話都說不出時,陶野卻是在旁邊搶先開口恭喜過,他才點了點頭道:“是,建國,恭喜你,再次開創了歷史,成為拿到拉斯克獎的第一個中國人。”
“坐吧,老師,這都是您的栽培,陶姐你們也坐。”
招呼著葉敏德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鄭建國是沒想到老人家還忙到這個時候,便在陶野和易金枝以及魏永成都坐下后,沖著布朗開口道:“你去準備壺茶。”
“不用了,準備下白水就行,我們才在快餐店吃過飯。”
葉敏德招呼的時候,布朗卻是仿佛沒聽到般進了廚房,他也就轉頭滿臉欣慰的看向了鄭建國:“這下你回去后就能出來了,國內第一個拿到拉斯克獎的,要是不讓你出來,沒誰能承擔得起那個責任。”
“呵呵,老師,您這說法可是有挾洋自重的嫌疑,不過我也認可您的這個說法。”
鄭建國雖然笑了笑,可這個笑容只是一閃而逝,他也是在先前和田秘通電話的時候想到這點,之前安排鄭冬花的后手,便是為了防止自己因為某些意外回不來,而現在有了29號的頒獎儀式打底兒,誰想強留他那都要掂量下后果。
“國內不少人知道你有錢了,是想讓你捐獻給國家,我相信這樣的人還不是少數,你這次回去要做好心理準備。”
葉敏德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飛快看過廚房的方向后用齊省話說了,便見鄭建國是直接笑了起來:“我為什么不去大使館過節了?我去了兩次,就碰到過兩次,回去后誰再敢在我面前說這話,我就大耳刮子抽他。”
“你——不能動手。”
默默的掃了眼鄭建國沒什么情緒的面頰,葉敏德是打了個磕絆才說出了自己的理由:“你一動手,就把自己放到那些人的對立面去了,他們的用心就在這里呢,放大他們的公心和你的私心。”
“老師,人說年少得志好猖狂,在外邊我不能丟咱們的人,為了身上的印記和標簽是連誣陷自己的人都要放過,可回去我不會再慣著那些人的毛病。”
前面說過,鄭建國這貨上輩子從玩泥巴的混成了底層小市民,40年的世情中是面有仁慈骨藏暴戾,作踐人的手段是沒見過也聽說過:“只要打不死就行,我養他一輩子。”
“我希望你是說笑的——”
陡然收起面上的欣慰,葉敏德望著面前有些陌生的鄭建國說了,便見他展顏一笑道:“老師,老人家都說我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我現在馬上要再次名揚天下,也是該干些年少輕狂的事兒。
只是考慮到國內不能亂交女朋友,親個嘴的下場就會以流氓罪的名義拉去打靶,那我就只能干些打架斗毆的事兒了,您認為呢?”
鄭建國話音未落,葉敏德直瞅著他走神之際,也就是陶野和魏永強聽的目瞪口呆時,易金枝突然開口接上說了起來:“建國,你不用自污的,對那種人隨便找些沒著落的,三天兩頭的逢年過節前打一頓就可以,也別揍的太厲害,鼻青臉腫見不得人就行,省的打傷了還給公安添麻煩,即便是被抓吐出來是你,你就說是找人和他開個玩笑。”
“金枝,你這是在教他變壞?”
葉敏德的嘴皮子又哆嗦了兩下呵斥過,一雙眼睛也就從易金枝緊繃著的臉上收回,他是被這個學生點了才醒悟到鄭建國要自污:“現在不是封建社會,你手里也沒有軍權,更沒有封無可封的說法,你要是心情不好想揍人,直接抽就是。”
鄭建國當即就笑了:“是啊,我現在心情,是真不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