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陽飛快使了個眼色的時候,羅蘭神情自然的拿起了抹布,開口道:“我是說他那么厲害,性格差點的怕是壓不住他,我看他和卡米爾在一起的時候,都不像是男女朋友,而是和寵孩子似的。”
對于鄭建國和卡米爾的事兒,不說范萍已經學會了英語,便是平時也聽幾人說起不少,眉頭一挑的飛快看了眼廚房門口,發現沒有鄭冬花和鄭建國的影子,當即開口道:“你懂什么,卡米爾那么小——”
下意識的才想說小了就得寵著,范萍便醒悟過來建國給她的感覺可不是20歲的,而是三十四歲也不一定有這么個穩重法,于是說了半句就收住了聲。
范萍收住了聲的時候,羅蘭當然知道自己這話要是傳出去,那鄭建國保不準就會多想什么,不禁飛快嘀咕了句:“我看他就是喜歡年輕的。”
羅蘭說者無心,寇陽便是在聽到后臉都綠了:“你是說我老了嗎?”
眼瞅著表姐要冒煙,羅蘭連忙拿著抹布跑了,留下身后的范萍瞅過寇陽,便是心中嘆了口氣后轉身繼續洗刷起來。
寇陽都20了,寇斌都24了,鄭冬花也23了,都這么大的年齡了,其他自己這個年歲的人早就抱上了孫子,自己啥時候能抱上孫子?!
范萍滿心郁悶的時候,旁邊寇陽則是神情復雜:“要是當年——”
寇陽想起了當年,確切的說是4年前1977年的這個時候,自己在回到家里休息得知了恢復高考后,懷著興奮和期盼的心情到了三里堡,說與鄭建國知道時。
那時,他站在自己面前,身上穿的補丁褲子和短袖,腳上穿著壞到需要用針縫補的涼鞋,那可是入冬的清晨。
恢復高考了!
他哭了——
這也是寇陽能記住那個清晨的原因,因為她從未見過這么大的男孩,還有哭鼻子的!
當時她便想這應該是驚喜的淚水,畢竟所有知道他在刻苦學習要考工的人,都會為他的運氣而感到驚嘆!
鄭建國的運氣,太好了!
回想起這些,寇陽便感覺鄭建國的命運,仿佛就從那一天而出現了逆轉!
在那之前,鄭建國是為了想考工,而每日在勞作后苦讀的社員!
在那之后,鄭建國是可以參加高考的應屆畢業生,是共和國恢復高考后第一屆大學生,也是整個齊省的高考狀元,更是全國年齡最小的研究生,全世界年齡最小的哈佛醫學專業和物理學專業,博士!
當然,還有全世界最顯赫的身份,最年輕的百億富豪!
如果說鄭冬花是伴著鄭建國一步步走來的話,那么寇陽就是在近處看著他一步比一步走的更高,直到明明近在眼前卻觸摸不及的高度。
然而,就在先前,鄭建國回來了,他喝著剩湯吃著剩菜,眉宇間散發著飛揚的神采,他來了。
當寇陽手中拿著碗筷洗刷時,旁邊范萍和回來的羅蘭對視了一眼,后者便微微搖了搖頭,開口道:“陽陽姐,還為不能休假出去玩郁悶?”
“哪有?!”
回過頭瞥了眼這個表妹,寇陽又看了下旁邊的老媽,飛快開口道:“我在想那個技術呢,去年趙秘,哦,趙領事的對象過來檢查,就是在麻省總醫院生殖中心做的檢查,說是輸卵怪堵塞——”
聽到姐妹倆聊起學習上的東西,范萍便手腳麻利的洗過抹布,轉身到了客廳擦過桌子,不想等她收拾完后幾人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時,就聽鄭冬花開口道:“媽,建國說咱們吃的太簡樸了,吃飯的時候只吃飯不吃菜,不行就按照學校食堂里那樣算了,每人每天定量的,不夠自己再去打。”
想起先前鄭建國吃飯的過程,范萍是點了點頭道:“那行,等你回來咱們商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