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板你慢說。”
由于之前杜小妹和鄭富貴在的時候經常讓他送菜送飯,后來更是送過不少兩位老人要的家養老母雞什么的,現在便是范萍也不時從他那里拿東西,鄭建國雖然沒怎么遇見過他,卻是聽身邊人說過不少次:“進來吧,進來坐著說。”
“不,不進了,我,我是真的沒辦法了——”
劉開才兩眼通紅的擺了擺手,飛快開口說了起來:“我那里留了個國內來的老鄉,知道他不會英語,就交代他平時不要和人搭腔。
誰知道今天早上來了個移民局的便衣,三兩句就把他的底兒套出來了,現在人被抓走我的店也被封了——”
非法移民!
還被抓走了!
自己可是總領館專員!
腦海中飛快閃過三個念頭,鄭建國也就感覺到了麻煩,他平時就交代過鄭冬花和范萍以及葉敏德,在這邊遇見華人不要貿然接觸,有什么要幫忙的就讓人找警察,預防的就是被這種非法移民連累。
因為鄭建國現在還當著總領館的衛生專員來著,而且還是正兒八經拿了外交護照的外交官,一旦與這種非法移民牽扯上,就容易豬八戒照鏡子兩面不是人。
再加上記憶中不少狼心狗肺的東西,小學生做好事都能被拽住說是孩子干的,那么在比國內更加發達和資本化的美利堅,他所能做的就是把人想的壞一點。
所以面對著劉開才的敘述,鄭建國不說懷疑這件事里面的真實性,而是他懷疑這老頭怕是沒說全,當然他也不想聽:“您想讓我怎么幫忙?”
劉開才干了一輩子餐館老板,自然不缺看人下菜的眼力勁兒,先前鄭建國皺起的眉頭雖然很快舒展開,可他那眼里的警惕卻是記憶深刻,當即搓著手道:“建國,那個店是掛著俺家屬的名字,所以店被封后人也帶走了。
我來之前也找律師打問了下,知道這種事情宣判肯定是不知猴年馬月,我想的是法庭要是讓交保證金的話,能,能借你點錢嗎?”
借錢?
鄭建國想過找自己關說,甚至是撈人的可能,只是壓根就沒想過這個要求,沒想到只是為了保證金,這對他來說就不叫個事兒了。
當然,在答應之前,鄭建國也是有條件的:“這個錢的事兒好說,但是你不能說是借我的,也不能說是找過我,怎么樣?”
聽到只是這么個簡單的條件,劉開才在美利堅是生活了幾十年,當然知道他這是怕消息傳出去被其他華人惦記上,于是開口道:“這個,沒有其他條件了?”
鄭建國搖了搖頭:“沒有其他條件,只要你答應了,到時候用錢直接來找我就是。”
“那沒問題!”
劉開才飛快點了點頭,仿佛深有體會的鄭重道:“建國你放心,我絕對不和其他人說,我連兒子也不說,那我走了,到時候有消息了我再來麻煩你,保證金也會還給你。”
仿佛再次確認過的劉開才說完就走了,鄭建國望著他倔強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時,便感覺自己先前想的差了。
只是,鄭建國也反思過這種小人心態的后果,不外乎就是像現在這樣被人家用善良打臉,不過他感覺總比被騙后再打臉好得多。
恍然了會的鄭建國才要轉身,辦公室里的電話鈴聲隱約傳來,他便將這個感覺扔到腦后,到了辦公桌前拿起后坐回了椅子上:“喂,我是鄭建國。”
由于接私人電話接習慣了,鄭建國接電話的特點是不會說這是哪里,而是直接給對方報名字,這次也是習慣使然的說了,不想對面的人聲音溫柔還帶了遮不住的熱切道:“先生您好,我們是美利堅航空的,現在有個活動是一次性支付25萬美元,便可以擁——您是保護傘集團的建國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