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了孩子,那就得娶回家。把家里的老本掏光,給了人家足夠三年過活的財貨,畢竟摘了人家撐家業的女兒。”
“這時候家里不但窮,還欠了外債,船也賣了。我就去城里做了鞋童,少一張吃飯的嘴,多一個掙錢的人,也是沒得辦法的事。南赫他阿爸得守著婆娘,只能在老家跟著我老爹去碼頭給人走船。”
“船東家的賬房看南赫他阿爸機靈還識字,就經常帶著他學東西。我們那時上學學的都是漢字,會漢字才算真正識字。”
“我做鞋童的東家是個大陸逃難過了的皮貨商人,也虧了我懂漢字,跟著老板見了市面,老板去漢城開電影公司,就也把我帶去了,摸爬滾打快四十年了,也不知道我這命好不好。”
“那開電影公司的老板呢?”成余暉最好奇的是帶著林權澤發家的老板怎么樣了?
林權澤聊到這很是得意:“嘿,這就還得說我林家這副皮囊。老板是我岳父,我剛做鞋童的時候我老婆剛出生不久。”
成余暉也好奇林權澤怎么沒繼承電音公司呢:“那原來的電影公司呢?”
“公司設備跟不上時代,手里也沒院線,那時候的漢城也亂,就忠武路這里免不得和黑幫打交道。我岳父就把公司給賣了,現在在東南亞養老呢。”
“可惜了,挺好的產業。”成余暉不由感嘆道。那個時候的忠武路電影公司要是經營下來,那可真的是老資歷了。
“沒什么可惜不可惜的,公司的老家伙可都還在我的團隊里,賣的就是個公司牌照和名聲,就連老舊設備都是搭頭,真正值錢的都是人。”
怪不得林權澤無往不勝,他手里的團隊都是老家底了,里面的年輕人還都是家學淵源。
成余暉想聽聽林權澤做導演這段崛起的時段,看看他有怎樣的精神追求:“講講拍電影的事吧。”
“拍電影有什么好講的,就賺錢唄,名利場,聲色場,有什么可多說的。”林權澤說了一些出乎意料的話,很不可思議這話能在他口中出現。
對林權澤的鬼話,成余暉只信一半,林權澤年輕時候拍電影是為了賺錢很正常,現在除了錢之外絕對有些追求。
成余暉試圖反駁:“大伯電影拍的都是藝術。”
“什么藝術,都是屁,就是為了賺錢隨便找個故事拍拍,還別說真賺錢了。”說到這林權澤不想聊這些年拍電影的心得,畢竟閑著的時候誰愛聊工作:“要我說還是你們作家是真的藝術,除了導演,我也是個編劇,讓我來搞純文學,我可弄不來。”
“您抬愛了,就是為了賺錢隨便寫寫。”成余暉心想,裝逼我也會,這招可是“裝逼”絕技,傳自慕容家的斗轉星移。
林權澤不吃成余暉這一套,身為一塊老姜他什么沒見過:“你那書怎么寫的?寫的時候就不怕?幸虧你找的金老頭給你出版,不然再藝術都涼了。”
“金老板來頭很大?”成余暉眼中精光一聚,開始試探
林權澤的回答不盡如人意:“應該挺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