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怖的是他一路打來,走過三五步后那白印子竟突然炸開。
那是高明至極的一身內勁。
李寇心下見獵心喜,他只看那一路所謂五步十三槍戳腳古樸至極。
他是見識過戳腳功夫的,只是遠不及這老者一路戳腳古樸凌厲。
后世的許多武學,都被花里胡哨的招數削弱了。
李寇始終認為武就是殺人技,他心中認定武就是招與力。
招是為了打到人,力是為了打死人,他反感把武學當成玄學,武學不是舞臺上表演那回事。
他常聽人說花架子無用,乃至于練出內勁也沒用。
那是什么混蛋話?
花架子那是平時活動筋骨用的,把花架子當生死較量的招數那才是傻子。
至于所謂內勁,實則只是把人體力量發揮到最大而已,特殊的發力技巧以及開發人體力量潛能才是實質。
另外,內勁既是圖盡快打死敵人也有保存有限的力量不使盡快耗盡體力的呼吸吐納的方式。
脫離了這個本質談武藝,那只能是欠打。
通俗來講,所謂內勁也不過是巧妙使用足跟與腰間所發的巨大力量而已。
如今所見這老者便是個高手,拳法古樸凌厲全然一派戰場的廝殺之術。
李寇格開他的雙臂,那臂膀上力量怕不有數百斤,由足跟腰間發出,又是把一塊數百斤的鐵塊系在長繩上掄圓了打人,那是真擦著即死碰到就亡的高招。
他覷個正好輕輕抬腳往老者腳面上踩去。
老者忙讓了一讓,只聽嗵的一聲好像地面撕裂一般。
老者也跳出三五丈外急忙一看,連忙擺手道:“不打了,不打了。”
他看到好端端的地面竟被李寇一腳踩出寸余的一個坑。
這要繼續打下去他也只好拼盡全力,那便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李寇并未追趕,老者一路戳腳已見他本事。
他閃身退到墻角,與朱文把那一群嚇壞了的孩子們護在身后——姚平康帶著百十人來了。
他竟帶的都是騎兵!
原來那廝還是一個宋朝少有的騎將——宋朝少馬。
這須防著!
他心里又奇怪,那老者一身好武藝,又是什么教師,這他卻不知是誰了。
那不該是個無名的人物,宋代的內家拳乃至拳術高手不該不見于經傳才是。
那么他是誰?
周?
莫非是他?
李寇揚起眉頭,又把那老者打量一個上下。
周侗?
關西鐵臂大俠?
拳術宗師譚正芳的徒弟,“王不過霸,將不過李,拳不過金”的宗師金臺的師弟,岳武穆的武學教師,關西大俠鐵臂膀周侗是他。
里,梁山強人病尉遲孫立的師兄,祝家莊槍棒教頭欒廷玉的師父,曾頭市史文恭的師父,河北玉麒麟盧俊義,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林沖的師父,又教了武松“玉環步”“鴛鴦腿”的宗師。
宋徽宗“御拳館”“天字號席”教師也是他。
那是個傳奇人物。
李寇并未有什么納頭便拜的心思,乃至于略微有些意動也無非遇到一個高手。
他想:“如若果真是他,據傳形意拳里多有他的功勞,不如我這自別處學來心意把把請他評判一個高下?”
所謂“太極奸,八卦滑,又毒又狠心意把”,李寇恰是個融合各家之長的高手。
只是他素以八極示人,旁人并不知道他還有這么一手。
因此,李寇只把周侗當是個了不起的對手。
至于其他,他自覺只是個來這宋代求生的。
他又不是出場就遇“師父”,三章定救美人的穿越主角。
是極,這廝所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