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是個復讀機嗎?
李寇瞥他一眼,忽然把慕容知縣又拉了進來:“難不成此事要請慕容知縣做主嗎?”
他瞧出那廝的想法了,他幫折可適并不是真幫。
他只是想擠出一些空間好晉升官位。
在折彥質立功一事上只怕他要當個看客,他果然笑吟吟坐著一副看熱鬧的姿態了。
李寇這一句,唬得慕容知縣愕然瞪著他。
然李寇又說一句,便讓慕容知縣沉吟不決。
他說:“我聽說渭州通判空缺,折經略既要避嫌,便該同知審案,到有司問起折經略家的公子立功一事,免不了要問審核的堂官是誰,到時只見慕容知縣的秉公直斷,卻不見爨同知的章程,有司又該怎么想?官家面前奏知此事時又如何回應?怕是要問潘原知縣怎么問起軍州的事務,到時又讓慕容知縣怎么上奏?折經略有的是回避的原因,爨同知怎么辦?難不成堂堂同知,只為我一個小人物的不信,便將堂官之位轉手讓給了慕容知縣嗎?”
他這一番話把姚平康聽得瞠目結舌。
這廝怎么這么能說會道?
爨同知聽得厲害連忙喝道:“誰說本官審不得朝請郎立功一案?”
李寇道:“同知既要審案,總該彰顯公平才是,我一個小兒,說幾句不解的話,同知便又要使殺威棒打殺,又一口一個‘軍國大事’,卻不見為軍國大事肯舍些許擔當,我怎么信你?我怎知同知心中想的什么,我要據實回答你卻要有殺威棒伺候,我又怎生是好?”
他知道爨同知并非怕了他,他只是懼怕折可適與種師中。
左右都要得罪這廝,放著折可適的健康在他手里有十成把握好轉,他不懼這爨同知,他野心勃勃竟有借折可適與種師中的權威打殺那廝的計劃。
李寇這連番的話,逼著爨同知在威望甚隆的折可適面前只好支吾應答。
他只說:“本官自有公正判斷。”
他目光中不掩飾兇光。
李寇道:“我只當你又要搬出殺威棒來嚇唬。”
折可適在堂上瞧得饒有興致,他暫且不知李寇的計劃只看出這廝并不怕官。
他憑什么?
大堂上安靜得落針可聞。
半晌,姚平康才叫道:“是啊是啊,你有你的殺威棒,一個不順便要打殺,他一個小兒焉能不怕?他敢說實話嗎?”
至此,李寇信了姚平康真心實意希望折可適健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