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怕露怯,他不在意不知道的為人所恥笑。
他只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讓人家關注他。
李寇與馬姑娘告辭,到了自己的屋里,他急忙取筆記本,用簡體字先把今日所見所聞寫成日記,再翻開《宋刑統》把簡體字翻譯一些成為繁體字,漸漸夜深便不再繼續攻讀,學習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他并不急于很快掌握這些。
翌日,李寇起個大早,看著院落無人,便先走一遍太極拳。
太極拳并非只一種拳法,可以視為一個拳法體系。
且太極的架子與內勁都可快可慢,他武藝大成之后就很少催動內勁用以訓練了,每日早間一次太極晚間隔三差五一遍金剛十三勢便可,否則易損筋骨。另外他的習武方式與電視里見過的不同,一般很少顯擺真本事,藏在手里輕易不展露的那才是撒手锏,若教旁人見了他總有些不安,尤其到了北宋更缺乏安全感。
一遍太極拳打完,李寇面色紅汗如漿,他不急于立即洗浴,先在院落里快走盞茶功夫而后慢走著等汗水冷了,這才汲水往身上擦洗片刻而后借著晨光站在屋檐下翻書,翻出一句話便要大約猜測出意思,記住幾個字,在后續見到那幾個字的時候再重復認識一遍,三五次下來總也能記住三五個字,到合上書準備去找早餐的時候,他已經認識了少說三十個簡單一些的繁體字。
至少他的名字之外是能寫出幾個四四方方的常用字了。
到了廚下,門是開著,但廚娘們壓根沒有做早飯。
李寇知道早飯對人的重要性,他無意于改變別人的飲食規律可他自己無法不注重。
簡單的一份煎雞蛋,又取昨天中午剩下的面條在油鍋里稍稍翻炒一下。
只是他正要給自己盛飯,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他聞到馬姑娘清香的體香了。
果然這位也是一個吃貨。
他聽根生嫂說過馬姑娘的作息規律,她別無其它愛好只愛睡懶覺。
能把一個睡懶覺的人叫起來的方式只有兩種。
一種是往被子里頭扔鞭炮。
一種便是用美食誘惑之。
顯然馬姑娘用不著扔鞭炮激怒之。
李寇回頭看果然見馬姑娘睡眼惺忪依著門看著鍋里,她是真被饞醒了。
“來都來了,多少吃點。”李寇幫她找了一個理由。
馬姑娘想了片刻點頭道:“是極,來都來了多少吃點。”
她又問:“你說的甚么涼皮飲料肉夾饃晌午能吃到嗎?”
李寇道:“你說呢?”
馬姑娘很是不滿,她竟遷怒于李寇。
她一手拿了那個心愛的玻璃飯碗,把專用的筷子在嘴角戳一下,眼巴巴就看著鍋里的炒面,目不轉睛,嘴里埋怨道:“左右你也一個人食之無味,我亦是幫你分擔一些,你該感謝我才是——甚么時候才能吃?放辣子了嗎?有湯嗎?”
好,她學會點菜了。
李寇嘆道:“記住一個理兒,早飯吃好,午餐吃飽,晚飯吃少,如此才能身體健康,不打針吃藥,記住了嗎?”
他本事叮囑她,在他在老家生活之后自己照顧些自己。
馬姑娘卻拿美眸斜視著他,半晌才問:“吃藥我是懂的,打針又是甚么?痛嘛?”
這可怎么解釋給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