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寇待要趕上,蘭捕頭搶過來竟敢一刀劈來。
他要為曹秀打出一條路。
這廝倒是個曹秀的好走狗。
李寇刀下無情,讓過只一下,刀鋒劃過蘭捕頭的手腕。
正這時,爨同知引十數弓箭手涌進牢門。
火光下那廝臉色灰敗,看著有些氣急敗壞,只進門時,他一眼盯住李寇,手指著喝道:“射殺這廝,其他人等不論。”
李寇心下奇怪,這廝怎么仇恨他至此?
曹秀也叫道:“不錯,快射殺這廝,旁人尚可走脫,這廝斷不可留!”
他自然看出爨同知的心思。
但他又叫道:“老爨你可知那小女子已有了你的血脈嗎?”
爨同知先是愕然,而后遲疑。
這一時曹秀已奔到他面前。
只是他們也不曾料到李寇竟兇狠至此,他低頭繞過蘭捕頭那幾個心腹,并一手提了一人當做盾牌,片刻不停直奔爨同知來。
這廝狠毒竟以人作盾牌!
李寇哪里管那許多,既選擇了與他為敵便是敵人。
對待敵人哪里來那柔弱仁慈?
他單手提著一個人,一手持刀加速一撞,竟隨著曹秀鉆進爨同知那十數弓箭手當中。
單刀看走,李寇鉆進人群,便將那盾牌人扔了出去。
他手中刀緊貼手肘,在密集人群中彷佛一條泥鰍,左右一別,先殺兩個,前頭一探,爨同知駭然轉身便跑,擋在他面前的心腹,竟被那廝一刀結果了。
那刀果然又快又狠敵人未及察覺疼便被他殺掉。
這兔起鶻落間,便是呼延灼這等高手也覺駭然。
哪里來的這般快速?
李寇連殺四個,刀刃直追著爨同知的背心。
這時,被他扔出去的那盾牌才落地。
呼延灼急忙一瞧,那人已被李寇活生生摔死了。
“走!”爨同知留在門外的心腹倒有些本領,李寇正追出去,忽見寒芒一閃,一柄如龍的大槍自爨同知肋下飚射而出,槍頭直奔他面目,當他刀鋒一擋,那大槍彷佛游龍竟別著爨同知扔出三五丈外。
李寇知道遇上了高手。
他收刀左右一劈,又殺兩個弓箭手,此時,呼延灼才護著牢里的幾個沖出來。
虎大郎猝不及防竟被李寇隔斷脖子的敵人一腔血噴濺滿臉。
“這廝好生兇悍!”虎大郎只看地上但落刀便即死的敵人,不由遠離了李寇幾分。
李寇持刀,瞪著臺階下橫槍擋住去路的人。
那是個威風的人,面色黝黑大約有五十歲了,頜下須如鋼針,身高怕不比呼延灼低多少,他手中的大槍竟是通體精鋼的,不用紅纓,只在槍刃閃爍著微弱寒芒。
只是……
李寇正奇怪那廝槍上怎會有血,便看到曹秀從一旁爬起來,他方才又用了一招驢打滾躲過李寇背后一刀。
曹秀見了那人頓時大喜,叫道:“二伯,就是他,就是這廝殺了鐵鞭寺的弟兄,快殺了他——這廝斷不可留!”
那人怒道:“閉嘴!快走!”
他呵斥著曹秀,手中鋼槍卻突然彈出直奔李寇咽喉。
那一槍當真又快又準,眨眼到了李寇的面前。
槍刃上竟帶著嗚咽的寒風。
當——
兩條鋼鞭擋住勢大力沉的鋼槍。
李寇哪里去了?
那人大吃一驚連忙倒退,口中卻叫了句“好鋼鞭呼延灼”。
呼延灼喝道:“曹子龍老兒休走!”
此二人原來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