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人眼前一空便知對手必有后招于是將兵器反著砸下來。
槍棒相交只一聲悶響,狼牙棒不及收回時長槍又自肋下扎來。
李寇用槍最陰毒的便是扎。
他若使出崩挑那還倒罷了。
倘若使出扎尤其各種刁鉆角度的扎那便難當。
來人的大腿上一片鐵甲便為李寇一槍挑掉。
馬上將調轉馬頭瞪著李寇,他掀起面甲露出全部真容來了。
那是一個有些高鼻深目的家伙。
“我叫曹飯,你叫什么?”來人通名。
李寇看他一眼,又瞥一眼暗暗提起弓箭的十數步外的一騎。
他道:“李寇。”
曹飯點頭道:“槍法不錯。”
驟然,李寇疾步往騎兵隊伍里扎去。
人到槍到一騎大叫自馬背掉下。
騎兵隊伍有些凌亂了。
李寇可不與曹飯講甚么規矩。
大槍展開,丈長的槍連著扎出十五六下。
噗呲幾聲那槍連著扎中五六騎。
曹飯此時才真駭然。
李寇的槍,從不給敵手痛苦的機會。
一槍便扎在要命的地方。
咽喉。
胸口。
敵手往往尚未察覺痛苦,便被槍穿透了身體。
城頭上彩聲轟然彷佛在看戲。
眾軍看得十分清楚,李寇扎馬步彷佛坐定在當地。
他一手持槍全憑腰里發力。
那槍既不抖也不偏一槍便是踏實一槍。
只那槍既快又狠無人躲得開去。
曹飯大怒,他摒棄高手的尊嚴只從身后猛一棍砸下。
“曹飯閃開!”就這時,忽有數人自城下壕溝跳出。
曹子龍!
曹子龍不知何時到了城外的,但他此刻顧不得后果只好跳出。
他的聲音不及李寇的槍快。
砰——
長槍倏然從前頭收回彷佛一條龍從海洋升騰。
槍刃森然直奔曹飯咽喉。
李寇連殺數騎,眼看著敵軍已連連后退整頓隊列還趕了上去。
這在曹飯看來便是機會。
可他哪里知曉李寇用槍既講槍法又不講規矩。
什么這槍法那槍法只有殺死敵人才是好槍法的!
于是他賣個一個破綻試圖誘殺曹飯。
無纓長槍眼見刺到曹飯咽喉,曹飯得提醒正勒馬,見狀顧不得坐騎竟翻身滾落地上,這一下砸得好狠,塵土竟為那廝騰空起地面彷佛也顫抖了三番。
城頭眾人先叫一聲:“可惜!”
而后,千百人一起暴喝“曹子龍老賊”。
李寇并不感覺可惜,他也盡快貼地一個驢打滾。
曹秀!
這廝不知自何處取的弓箭,竟以連珠箭法為曹飯解憂。
曹子龍聲未落人已至。
“聯手,快殺這廝!”曹子龍哪里管甚么高手的尊嚴,他一條大槍望定李寇背后扎來,口中暴喝,“不殺此獠,必為我主心頭之大患矣!”
頓了下他又一槍追著李寇扎去又叫道:“某從未見有使槍如此高妙為人這么狡詐狠毒的人!”
李寇起身時早已撲出數丈。
他身后,折可適調集軍卒出城尚需片刻。
他面前,西夏曹氏三大高手聯手夾擊。
且有數十騎虎視眈眈在窺伺一側。
退,無路。
進,有敵。
進退不得那該如何是好?
殺!
曹子龍既有西陲第一槍之榮耀,又有兩大高手遠近配合。
那便想著法兒擊殺曹子龍,他便是天下第一槍又如何?
李寇沉腰下馬牢牢地扎根土地上,如手中槍一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