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兩只精致的耳朵高高豎起。
門外,根生嫂問道:“大人回來了?這幾位……怎地也跟著回來了?李大郎也回來了?”
嗖——
馬姑娘當即跳起來,竟顧不上穿起鞋子直奔窗下。
這廝敢回來,姑娘撓他一頸子血花才好!
卻聽忠伯大聲道:“大郎還在潘原,當著個縣尉官兒做事哩。你們莫要忙,這車里都是精細的好貨物,仔細打了去。倒是有書信捎了回來,你拿去給娘子看一下,有甚么話都寫在上頭了。”
忠伯尤其把“甚么話”說的極其清楚。
便是根生憨厚也嘻嘻笑起來。
馬姑娘聽著,忽然面上有些熱了。
怎地?
他還會在書信里寫甚么體己話兒么?
“他哪里是懂這些的人,只要知曉做事須有我去幫著,便已很讓我心意滿足了呢。”馬姑娘暗忖著便要出門。
忽聽有個頗為耳熟的人笑道:“我家郎君又能說甚么話,只是叫娘子注意著些,他是個面冷心熱的人,便是有甚么體己話兒,只怕……”
忠伯笑罵道:“還能憋著等回來說?”
那人笑嘻嘻地道:“咱們只聽朱大郎說甚么紙短情長,又說甚么……”
呸!
這人也不要臉!
他家郎君他家郎君!
誰與他有甚么紙短情長?
馬姑娘輕蔑道:“這廝只怕還是個一心想與根生家的小子和泥玩耍的,他哪里知道甚么紙短情長。”
心里這般想著,她便打消了開門的心。
轉過身,裊裊去了香榻,她只往榻上一臥,心里已然安定下來。
車上帶了那么多寶貨,必定是了解她的心意了吧?
若不然怎么叫那么多人跟著回來呢?
她心里亂想著,過了片刻竟不見有人敲門。
這下她又惱了。
怎么的,竟不趕緊送信進來呢?
馬姑娘一翻身跳下地,氣鼓鼓地靸著一雙棉拖鞋要出去。
只是她剛一開門,便見到根生嫂手里拿著幾張紙,笑呵呵地站在門前,正捉狹地看著她。
這……
“大郎有書信回來了,說得可多了,瞧,這么些字兒哩,不知又說的甚么。”根生嫂醉里說著面上一團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