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怎么能找到機會先把張家塞到外頭呢?
若不如此行事怎么把那個丑事遮掩下去呢?
史慶一著急,面上便有一團慍怒了。
他慍聲曼聲在一旁仰視著李寇問道:“李縣尉莫不是要下官寸步不得出城池乎?”
李寇茫然四顧問道旁軍卒:“眾位可知潘原已有一位姓李縣尉?”
幾個軍卒忍著笑認真回答道:“咱們可不曾見有甚么姓李的縣尉,倒見了姓史的監押。”
李寇笑著道:“我也不曾聽說有一位李縣尉。”
史慶不由怒道:“李大郎要盯著某到甚么時候去?”
李寇驚奇道:“潘原只這么大,史監押到處見了灑家,便說灑家處處跟著史監押乎?”
他憤然問道:“這是甚么理兒?”
史慶瞠目結舌只好拱手求:“下官出城散個心去——可乎?”
李寇哈哈一笑抖動手中大槍,說道:“監押可須小心了,張監押前車之鑒,許是他為官清澈造福一方,因此為西夏諜子不爽,下狠手殺之。方才,灑家又得罪了西夏曹家的人物,史監押若出城,仔細又被他們殺了。”
史慶駭然道:“怎么又與曹家起了齟齬?”
陡然,他望見李寇嚴重捉狹笑意心中已冰涼。
這廝竟詐他的一句大實話呢!
李寇心中已甚是滿意了。
慕容彥達與曹氏談判,果然不只是西軍的主張呢。
皇城司既知此事,又不阻撓必定其中很有干系。
那么……
“張監押,或許有與西夏勾結的罪,是為利,利是誰的?秦王舊人還是朝廷天子呢?”李寇心下想口中卻說道,“久聞曹家廣有錢財,灑家也有一點趁手寶貝,換些錢來北原去立寨,只是灑家不善言辭難與敵人陳說利害,只好用這把槍讓他們懂得合則兩利的好處了。”
這話令史慶徹底無言以對。
從西夏人手中賺錢,使流入西夏的大錢回歸中原,這不但是不犯法的,而且是朝廷十分支持的行為。
尤其在邊境地區,朝廷甚至有稅收優惠以令大錢回流呢。
誰能說李大有何過錯?
不過,這廝手頭的琉璃盞……
史慶驟然想起這個,心頭竟有一抹亮色。
“告辭。”這廝抬手與李寇冷下了臉。
此中有大利!
李寇笑而不言,待史慶遠遠離開后他才密令黃述:“查到這廝今日去過的地方,不要驚動,看他們還與什么人交往——這廝定反監視我們,他出城必有由頭,莫找,盯住他。”
黃述會意道:“但有皇城司邏卒落網,憲司定接手——此案了結咱們也該入主北原,趁在秋冬之前立足于山塬上。”
還早。
童貫甚么時候回京師,甚么時候渭州必有一場權力爭斗要爆發。
折可適不死,觸犯太多人的利益。
但李寇要折可適活著,至少此人是個久經沙場的老將,他是可以保護渭州免受西賊鐵蹄踐踏的人。
況且,此人在也能護著北原長成到內外敵人輕易動不得之實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