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仲平的話,林食萍便點點頭,拉著不大高興的林飲溪站起身來,給他和林深時留出充足的空間。
林深時上初中的時候,母親改嫁給了現在這位繼父。
在外人看來,那么大的孩子,早已不算懵懂。
事實也正是如此,在最初的幾年,林深時和自己這位繼父的關系可謂是十分尷尬,他不僅牢牢記著自己原來那位親生父親,他的頭腦更比同齡人要聰明上許多,兩個人居住在同一屋檐下,就像是兩個被硬湊在一起的陌生人一樣。
可另一個事實是,林深時他們組成這個家已經有很多年了。
十幾年,乃至快二十年的時間,遠比林深時和自己那位親生父親相處的時間還要長,即便是林深時是一塊不開竅的頑石,這么多年水滴石穿,也該留下一塊不可磨滅的痕跡了。
所以,在如今的林家兄妹眼里,他們的這位繼父和親生父親沒什么兩樣,只不過因為林深時一直記事,他們這對父子倆的相處模式,才會和其他人家里不太一樣。
“好了,媽走了,你又有什么麻煩要交給我?”
等到林食萍母女倆一離開,坐在電腦攝像頭前的林深時就用一副猜到什么的口吻問著自己這位繼父。
林仲平有些詫異地看看他,笑著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有‘麻煩’要交給你?”
林深時通過視頻和他對視,抬起手指了指眼睛的位置,林仲平抬手一摸,便摸到自己臉上戴著的那副無邊眼鏡。
“如果戴了金框,就代表著你剛剛談了一筆很賺的買賣;如果是無邊,就代表著你剛剛去處理了一件你其實很不想處理的事情。多少年了,我還不知道你這個習慣嗎?”
聽完林深時的話后,林仲平愣了愣,隨即搖頭失笑,聳肩說:“雖然你說的內容很正確,但被自己兒子這么說,說實話還真有點尷尬。”
“作為老爸,把自己的麻煩丟給兒子,你就不覺得尷尬嗎?”林深時繼續無情地吐槽。
“好了好了。”林仲平連忙擺擺手,順帶摘下臉上的無邊眼鏡,好笑地說,“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先說好,我最近剛換了工作,本來自己就很焦頭爛額,如果你把太麻煩的事情交給我,我可能會直接撂擔子。”
“這件事說麻煩實際上也不麻煩……”
林仲平罕見地遲疑了一下,就看著視頻畫面中的兒子說:“我在首爾的那位代理人你還記得嗎?她提出來要見見你。”
頓時,林深時眉頭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