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曺靜淑的眼睛直視著林深時,不算凌厲,但也有種壓人的氣場散發。
“如果事情和我爸有關,那么現在您至少不會如此安然地坐在這里和我說話。”林深時給出的依據非常直白,“除非,他本身的目的并不是要傷害您。那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我們也必須換個角度來看待了。”
曺靜淑聽完后想了想,居然也認同這一說法:“你說得對。是他的話,情況反而更麻煩。”
林深時臉色稍微鄭重地說:“既然講到這里,我也想問一問,您懷疑我爸是有什么特別的理由嗎?”
其實他此前也猜到過李溪午的頭上,期間甚至想過試探一下曺詩京的口風,后來還是放棄了。
現在看來,曺靜淑的發問大概也為此提供了部分佐證?
“要說特別的理由是沒有。”曺靜淑的態度很淡然,仿佛剛才語出驚人的人并不是她一樣,“但你不覺得今天這件事,對方如果真的想要對我做點什么,行事未免也太不小心了吧?”
林深時這才會意:“所以您一開始就不懷疑第一種可能?”也就是說,曺靜淑也不認為李溪午會想要傷害她的安全。
“不是不懷疑,而是那種可能性太小了。”曺靜淑強調著說,“相對而言,我更傾向于你口中所說的對方是另有目的的猜想。”
“但這樣也讓您更加懷疑是我爸出的手?”林深時進一步問。
曺靜淑起身去倒了兩杯水,遞給林深時一杯后才重新入座說:“我和他現在畢竟是你們眼里的競爭對手。我想你也意識到了,眼下的時期很關鍵,如果那個人真的什么都不做反而顯得奇怪。”
林深時接過水道了聲謝,接著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次的事確實疑點不少,但若是幕后的人是李溪午,包括他這個親生兒子在內,反倒都不感覺奇怪了。
這并不是在說李溪午行事莽撞或是出手陰險,而是對他的某種認可。
哪怕是親父子,林深時也無法保證每次都能看透李溪午的行事布局。
連他都尚且如此,曺靜淑這位看樣子貌合神離的枕邊人自然也強不到哪里去。
他們都拿不定李溪午如今的真實想法。
“您的人在現場發現的那些人員,之后情況又怎么樣了?”林深時又想起了一件事。
曺靜淑拿著水杯,垂著眼說:“那些人被發現之后就想開車逃跑,當然最后逮是逮到了幾個,現在金室長正在帶著人查問。”
林深時也沒不識趣地提及報警之類的話題,他往后問:“您沒事的消息有可能被外泄嗎?”
曺靜淑說:“暫時還不清楚,但在我的人出動之前,為了避免痕跡太明顯,我這邊似乎沒有受到監視,所以那些在之后路段埋伏的車輛和人手也不一定知道我的具體情況。”
“不一定嗎?”林深時顯然不太滿意這答復。
曺靜淑看了他一眼,嘴里忽然問:“你就不問一問,我既然沒事,結果還是著急把你叫來的理由嗎?”
“不必了,理由您之前已經告訴我了。”林深時搖頭說。
他看得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