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您的手。在我印象中,您可從來沒和別人動過手。”
李溪午愣了愣,低頭看看確實還在發紅的手背骨節,“別說你了,我自己也不記得上一次做這種事是什么時候了。”他笑著抬頭看向林深時。
林深時注視著父親,口中突如其來地問:“您懷疑今天的事和曺社長有關?”
“嗯。”李溪午毫無避諱地承認,“但只是之前。”
“現在不懷疑了是因為曺社長剛剛給出的說法?”林深時問他,“您真的相信對方只是因為聽到了風聲,擔心曺副會長這邊出事,所以才帶著人趕過來?”
“盡管人人都說不要用固有印象去判斷一個人,但我仔細想想,我之前的懷疑也未嘗不是對他的一種固有印象。而且,我認識他比你認識得久。剛才他在客廳里的反應,還有之后面對我想要發火又忍住的表現,我覺得不像偽裝。”李溪午輕聲地說。
“所以您才故意打了人家一拳?你是見到曺社長出現,想試探一下才這么做?”林深時揚起眉毛,“我還以為您是因為擔心曺副會長,所以才壓不住脾氣呢。”
“之后你和詩京都記得,不許對外亂傳這件事。”李溪午沒去正面回應兒子的話,“還有,你和靜淑關系不是挺不錯嗎?別總是叫得那么正式,太生分了。”
林深時面色古怪地說:“副會長好像也跟我說過類似的話。”
結果李溪午瞧了瞧他,又安靜地沒接話茬。
“那你的想法呢?你覺得曺佑元怎么樣?他有嫌疑嗎?”李溪午換了個話題問兒子。
林深時皺起眉頭,思考著回答:“如果是之前,除了您以外,我和您一樣,覺得嫌疑最大的人應該就是曺社長了。”
“你這臭小子倒是敢說。”李溪午笑罵了一句,繼續問:“你和曺佑元接觸不多,懷疑他是因為詩京和海淑她們跟你說了什么?”
林深時點了點頭,“詩京以前向我打了個奇妙的比喻,她說如果曺勝元專務是熊的話,那么曺社長就是蛇。”
李溪午笑了下,意味深長地說:“蛇也要分毒與不毒,如果只是單純愛躲在暗處的話,那也不必太顧慮。”他話鋒一轉,“所以你之前懷疑,現在為什么又不懷疑了?”
“我沒說不懷疑了,只是順序要往后排一排而已。”林深時搖頭說,“我前面恰好聽副會長……聽靜淑阿姨講了一些她和曺社長的事情。我忽然感覺曺社長和靜淑阿姨的合作關系或許出乎外人想象的緊密。何況,即便今天除掉了您和靜淑阿姨,他的頭上可還有一個比他更有資格繼承集團的兄長。我不認為他敢同時對付你們三個人,也不認為在今天這事過后,他還敢對曺勝元專務動手。”
李溪午頷首聽著,然后對兒子說:“你想聽一聽我之前懷疑他的理由嗎?”
林深時沒說話,但眼神明顯透露出了感興趣的意思。
“我懷疑他是因為今天這件事說不定真有機會一次性把我和靜淑排除在繼承人的范圍之外。”
李溪午說出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林深時感到了驚訝。
“整件事的關鍵其實從來不在于我和靜淑會遇到什么,而是在于我和她都以為對方遭遇了危險,因此表現出來的反應……那些人想證明一點,那就是我和她從始至終都無法摒棄對于彼此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