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做的事就是幫助別人?”韓正午也終于說到了他原先的那句回答。
“嗯!”奉尚秀很肯定也很認真地承認下來,絲毫沒有感覺羞恥或是難為情的樣子。
“那繼續當警察不就好了?”韓正午奇怪地瞧著他,“難道當警察不能幫助別人嗎?”
“可是那樣進度太慢了。”奉尚秀坦然自若地說,“而且,當警察最初能夠涉及的范圍很小,新聞傳媒卻沒這方面的限制。即便你只是個剛剛就業的新人,也有可能因為一則新聞、一篇報道而廣受關注。現在這個世界,輿論的力量比起個人要強大太多了。”
韓正午下意識換了條腿坐著。
她臉色略微怪異地看著自己眼前這名年輕男孩,心情莫名,有點像大人聽見小孩天真發言時的荒唐與好笑,又如同被觸動到了內心深處的某塊地方,細細一想,也沒法全盤否定對方的想法。
“還真是……挺理想化的發言。”最后,她還是做了個大人式的評價。
奉尚秀對她相當平靜地說:“狂妄、自信過頭,我知道沒有達成的想法就永遠只是想法。只是您也不能說我絕對沒有可能做到我說的那些。”
這么說也沒錯。坐在他身邊的韓正午同樣不置可否。
她推開椅子站起,說:“我知道了。作為行業的前輩,我也沒什么忠告或者經驗可以告訴你。哪怕和我們當年比起來,我也沒見過膽量比你還大的新人。”她突然側身對著奉尚秀握了握拳,“fighting!我只能說這一句話了。”
見那張先前還挺散漫隨性的面容故意擺出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明知韓正午話里有幾分的意思,待在椅上的奉尚秀仰頭注視著她,嘴角仍然忍不住微微動了動。
貌似有一絲由衷的笑意想要生出,又怕再次引起她的小心眼,惹她不快。
等到奉尚秀暫且壓住了那心底泛起的漣漪,他就見剛才明明是自己主動來找他的短發女人轉過身去,瀟灑地擺擺手說:“今天好像碰到了個了不起的后輩。以后要是你真的做到了你所說的這些,我請你吃飯。”
這時候,她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現在不行嗎?”
她回頭看去,眨著眼。
只見奉尚秀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很直接地問她:“今天您有空嗎?我們約個時間吃飯吧。”
韓正午徹底回過身來,眨了眨眼又問:“理由呢?”
奉尚秀驟然之間仿佛體會到了此前宋光日的心情。他遲疑地舉起手中的打火機說:“算是謝禮?”
“謝禮?”奉尚秀聽出了韓正午語氣里面涌現的莞爾和饒有興致。
進入二十代以來幾乎就沒再有過的那份赧然又笨拙的情緒從他心里油然而生,直到這一刻他才忽然明白了什么。
“對!謝禮!”他拿著那只打火機義正言辭地說,“我把東西借給您一次,人情總要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