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訝地看著她,沉默幾秒就若有所思地低下頭去,然后又笑了。
林允兒見他如此,緊繃的面容也隨之放松,歪著頭佯裝偷看他的表情,還搞怪地挑了挑眉毛。
明明少卻了幾分優雅和美麗,林深時此刻與她四目相對,卻總感覺胸腔之中的那顆心臟,似乎遠比平常要跳動得快速、強勁。
前不久才離開的林飲溪這時候又煞風景地跑了回來。
小丫頭忘性很大地咧嘴笑著,急忙向兩個人打招呼:“允兒姐!你快起來跟我過去!”
被驟然破壞氣氛的二人相視而笑,也不著惱。林深時牽著林允兒的手,沒好氣地笑著問:“你又怎么了?”
“恩彩大姐她們剛剛商量好了,今天要拋兩次捧花!她準備把自己走完紅毯之后的捧花給鄭姐,至于早就訂好的那束,想在婚禮開始之前就給允兒姐!所以大家現在都在那邊等著呢!”林飲溪的語氣既興奮又迫不及待。
林深時和林允兒頓時面面相覷。
……
“好啦!大家都覺得可以,你還在拖拉什么?難道你還真沒想過和申理事結婚嗎?”
“可是,我……”
“沒什么可是了!反正還沒輪到你,你先好好站在邊上看著吧,也學點接花的經驗!”
一群穿好禮裙的女人們聚集起來,嬉笑吵鬧的動靜自然吸引了許多到場賓客的注目。
坐在那頂遮陽傘下的李溪午夫婦也不例外。他們望見了鄭秘書咬著下唇,被眾人拉到邊緣站好,一起圍觀這場臨時定好的開場拋花儀式,縱然相隔很遠,好像也能感受得到對方那份既無奈又感動的心情。
好不容易搞懂操作方法的李溪午笑了笑,親自拿起桌上那部相機,對準遠處那片沐浴在陽光底下的草地,預備拍下幾張照片留念。
坐在他身邊的曺靜淑瞥了他一眼,故作冷淡地問:“今天也不是深時他們結婚,你有必要這么鄭重嗎?”
“我最近發覺自己參與子女的生活好像太少了。”李溪午低頭笑著說,“以前是覺得食萍她再婚了,我總露面不合適。現在孩子們也大了,我就想著把當父母的這點樂趣拾起來。”
曺靜淑的頭又偏過來了一些。她的坐姿一如既往的優雅從容,猶如驕傲的天鵝,偏偏此時壓低音量說出口的話卻是幼稚十足。
“我怎么感覺你在拿話刺我?指責我對詩京不好?”她顰眉盯著丈夫。
“你這是在自己對號入座。”李溪午臉上保持著那副笑容,頭也不抬地說。
曺靜淑的眼里流露出了明顯的不滿。她卻也沒繼續爭論,重新回頭望向那邊熱熱鬧鬧的場面,瞧著那群年輕人的樣子,嘴里冷不丁地說:“昨天阿爸叫我單獨回了老宅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