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爐散發出白煙,帶有些奇怪的香味,配上書架筆墨,倒真有些斯文人的樣子。
如果不是范連城清楚記得,自家這老子當年也是個狠角色,甚至因為生意被人硬生生打斷一條腿,他可能真就相信老范是個舞文弄墨的“文人”了。
多半是功成名就后上了年紀,心境逐漸平和穩重,才開始喜歡擺弄起這一套,沒事泡幾壺茶自飲自酌。
于是沒好氣地來句:
“現在知道家庭教育了?不好意思,有點遲啊,時間往前推個十來年,我可沒少看見你夜里醉到抱著馬桶嘔吐,幾乎天天醉著回來。
如果從我小時候你就喜歡這些,說不定我也拿個諾貝爾文學獎回來了,書法什么的等到我三十歲以后再說,你先告訴我到時候怎么安排我,說了讓我回來幫你盯著公司,這都快過去一個月時間,一點消息都沒有。”
“怎么沒有,我一直琢磨著呢,別的暫時不著急,你先跟在澹臺副總身邊學習一段時間,下周就報到。”
老范難得營造出點氛圍,被范連城三言兩語瓦解掉了。
面子上掛不住,因此說起話來也沒好語氣,揮手趕人,說:“這都快到午飯時間,趕緊下樓吃飯去,我要擦一擦乾隆玉璽,有你在旁邊,毛手毛腳的我不放心,一摔就是好幾千萬,等我進去后這里面的東西你千萬別動。”
“我偏動,趁著你不在家,打包全都賣嘍,換點錢回來補充創業資金,我聽朋友說現在做風投生意比較有前途,等外面的資產賣掉以后,我也創辦一家。”
范連城明擺著是在故意添堵。
剛回家時候關系還好,近月時間過去,難免冒出點小矛盾。倒也不是真正的深仇大恨,就是當老子的太想管著他,從娛樂到作息、再到飲食,什么事都能指點幾句,摩擦在所難免。
別人家大多也有這種問題,原因主要出在父母永遠覺得孩子是孩子,不知道應該逐漸放手,一代又一代,循環往復,老范有錢沒錯,說到底那也是范連城的親爹,難免下意識嘮叨。
說完立馬下樓吃飯,邊吃邊用手機搜索“監獄生活”關鍵詞,看完想著老范果然有點門道,竟然還想去爭取單間,通常情況下那可都是大通鋪。
轉念想想,又不是破產后一窮二白了才進去,到時候多半有人巴結討好老范,應該不用太過于擔心,因此也就放下心。
喝完粥后丟下句中午不用幫自己做飯,到車庫往G55車尾貼了張醒目的“實習”字樣,自己開車前往趙鱘家串門,昨天說是下午到某個地方釣魚去。
助理秘書等人都還在物色著,到公司上班的事也有著落。
跟澹臺文博副總只見過一次,應該是個挺有能力的人,好歹身為二股東,范連城絲毫不擔心會有多苦多累。
再看遺產方面,別人正幫他在賭城創建空殼公司,一旦通過后便可以將部分資產轉移到空殼公司名下,也在找人幫忙拋售掉部分不動產以及股票,嘗試套現一筆錢落袋為安。
剛才說要自己搞投資,那可不是句玩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