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已泛舟海上,但路長卿卻未急著海捕。
他懶懶的坐在船舷,一邊觀察著不深海底的一些海藻,一邊回想著昨夜一夜修煉的收獲。
因為所修之水木雙養訣乃是經過黑月吊墜之推演修彌之故,所以昨夜一開始修煉,路長卿就已經感受到了天地中的那些零散靈氣。
只不過,接下來的引氣入體,對他來說卻沒有感覺中的那么簡單!
打個比方的話,就是他的神識就像是一只笨拙的小狗,而那些零散靈氣不但極其稀少,而且靈活的如同兔子……
而那些天賦之修,他們的神識卻往往如同靈敏的獵狗,更甚者可能還像是一張大網!
“看來我這修行天賦的確是差的可以!”
想著這些的路長卿感慨一聲,然后長篙一挑。
一株海底之海藻便已經被他挑出了海面,落入掌中。
前方的海面之上,林木飛舟而來……
“好你個路長卿!”
看到舟內的海藻,林木是人未到聲先至,興奮的跟撿到槍了般的嗷嗷道:“我林氏與你結緣,是為了讓你為我林氏盡心漁獵的,你可倒好,不好好漁獵居然在這里玩水草?回頭我定要向雜事房通稟,扣你的結緣之俸……”
“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
路長卿笑笑道:“我觀察海藻,也是為了更加清楚的摸清妖魚之喜好,以便讓海捕更有效率,之前海捕在下都順利完成任務,就是最好的證明——林木前輩身為家族子弟,別是連這點常識都不懂吧?”
林木是回答知道也不是說不知道也不妥,頓時給噎的兩眼翻白……
路長卿笑笑,注意到林木身上之衣物和之前不同,點頭笑道:“看來是雪兒前輩采納了在下的建議,你等林氏子弟真的要自操耕漁了?”
“你還有臉說?”
原本就氣的不輕的林木聞言再次炸毛,氣咻咻道:“我林木貴為林氏少爺,就因為你瞎出餿主意,害的我都需要自操耕漁,傳將出去,那些本來對本少爺有意的女修定然會因此離我而去,若真是如此——你自己說說,這筆賬咱們該怎么算!”
“作為林氏之結緣之修,雪兒前輩問計于在下,在下又豈能袖手旁觀?”
路長卿一臉我也是迫不得已的表情,然后才道歉道:“沒能考慮到前輩道侶之事,倒是路某思慮不周——不過前輩放心,若是某天前輩真有屬意之女修,在下定然會幫前輩出謀劃策,必讓前輩最終抱得美人歸不可!”
“就你這德行,居然也敢大言不慚,教我林木如何抱得美人歸?”
林木白眼,嗤笑道:“別以為你個老家伙巧言令色,本少爺就不知道你所做之一切,都是為了靈石——你以為我林木之靈石,有我姐的靈石那么好騙?”
“咳咳!”
路長卿連連干咳,轉而興奮道:“如此說來,雪兒前輩所允之靈石……”
“我林氏之人,應承之事,一諾千金,少不了你的!”
林木將靈石丟給路長卿之后,忽然怪笑出聲道:“你如此挖空心思的從我姐手里騙取靈石,看來是自知天賦太差,無法直接完成引起人體,想以靈石為助?”
“前輩慧眼!”
路長卿點頭道。
“此乃常識,與慧眼何干!”
林木白眼,緊接著便抓緊機會對路長卿又是鄙視又是挖苦的道:“雖因天地散溢之靈氣稀薄,天賦不足之修若以靈石為助,的確可大大提高引起入體之幾率——不過你嘛,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心機了!”
“何也?”
路長卿問。
“何也?”
林木拍手斷言道:“就你這資質,我林木斷定你不行!”
“林木前輩!”
路長卿聲帶惱怒道:“雖我路長卿的確天賦欠佳,且年歲太高,但我之向道之心,天地可鑒——還望前輩,萬萬莫要太過小瞧于路某!”
從遇到路長卿開始,林木幾乎找路長卿的麻煩,往往的結果都是路長卿古井無波,反而將自己給氣個半死……
今次,可是林木第一次刺激的路長卿變了臉色!
因此,林木不但沒有因為路長卿的發火而如何,反倒興奮的兩手叉腰,眼角瞥著路長卿得意的仰天狂笑,一臉我就小瞧你了,你能怎么地吧的表情,心說看本少爺氣不死你個老東西!
“是可忍孰不可忍!”
路長卿似乎真被林木的樣子給氣的不輕,白發長須亂顫咬牙切齒道:“既然林木前輩你如此小瞧路某,斷定路某無法引起入體——你敢跟路某打個賭嗎?”